“有么？”

    李小比求岳要早一步回国，回国后便又和小四汇合到一起。金家受难的这几个月，李小并没闲着，与他父亲从前合作的律师继续合作——这位律师姓沙，名沙千里，沙律师和李金蛤蟆合作的不过是商业事宜，和他女儿合作的却是杀的工作。两人见面，都惊讶得笑来，沙千里：“农工党说派来一位女负责人对接，我是谁，居然是我看着大的妹妹！你父亲知这事儿么？”

    “我是时刻警醒你，不要忘记阶级。”耀希满意地一笑，中有些锐气，“金家可怜？他们衣无忧，有房有楼，可怜在哪里？不过是政治斗争里受些气、文艺上受些抨击，资产阶级的有病——倒不算无病。我对生很有，对求岳也很有，但我们的时间也要分轻重，比金家可怜的阶级要广大的得多、受压迫得多，上海的事我没忙完，哪有时间去问，再说了他们俩也不需要我问，如果连这事都扛不住，那他们也不必卷革命的风暴里。”

    小四又给她怼了，不计较地笑笑：“要为这事说我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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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不知不重要，沙大哥你居然不知我有这个心，白和我认识了！”耀希笑，“从前我那个日报，不也是你负责律师么？”

    小四笑地看她：“可你还是为他写了檄文。”

    “你是他们家的才嘛，我不护着你的主，你不该生气？”

    探一探总比坐着毫无消息得好。

    “生气？为什么？”

    他如今和耀希谈话是亲近得多了，两人一直同同，仿佛弟，他从事的工作也叫他逐渐摆脱了上尊卑的意识，知识比什么都能让人打开新的面貌，两人从偶尔有话讲变成时常有话说，到如今你知我、我知你，彼此看着是神上的成，外人瞧着却是好一对金童玉女，男孩儿太俊了些，大，眉多，女儿俏丽，又活泼，谁看了不说一声般喜，只是当着面不好说来罢了。连许夫人也暗问先生他俩什么关系，周先生挠：“这怎么问？要问你自己问。我看他们没有那个心思。”

    耀希听他这话，就有些笑不来，“谁知，我瞧他神很好，可是神和是两回事。”摸一摸耳上的小珍珠，小四从捡海摊上给她买的，“估计我们还要再留半个月，找王叔叔是找不到了，就胡先生的嘱咐，咱们在这里协助周先生整理文集。等胡先生到来，我们再回上海。”

    “你是什么党派，我又是什么党派？我们在这立场上，难还不能通心意？”耀希倒过来走，面对着小四，“你应该比我更明白革命的原则和纲领，现在我们的工作已经全面地落实，当然要去统战那些和我们利益接近的群，争取他们的信心——说起来，这居然是求岳从前教导我的，我但愿他能有这个觉悟。”

    “没有么？”小四笑了，“担心就是担心，其实大可不必扯上革命。”

    小四无奈，“嗐”地笑了一声：“，咱们说正事儿吧。”把手收回来，在兜里，“你觉得周先生这，还能有起没有？我们在广州也不能留太久。”

    小四听她如此安排，知周先生那病恐怕是不能好了，年累月地伏案写作，烟又太狠，心中不觉难过。只是如今人好好的，要什么事也都还来得及——不愿再提这话，想起白大哥，说：“其实我想不到你会为他写这个文章，我以为你都不他们了。”

    耀希瞥他一：“你生我的气？”

话了，看她一会儿，掉过，“背你好多天。”

    他们一起成立了上海职业救国会，赵恒也名列其中，只是耀希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金家的事，救亡周刊创立已毕，将上海方面的工作安置妥善，便应了主编胡愈之的请托，来广州面见鲁迅，为鲁迅全集的版筹备。这事亦有耀希自告奋勇的成分，不光是为了见一见心中敬仰已久的文豪，另一也是为了打探王亚樵的消息。王帮主自从福建事败，便与他们断绝音信，有一时听说是在香港，有一时又听说在广西，一时又听说在这里。

    她走得太快，倒行和正步居然同样地轻捷，小四要伸手抓着她不至于摔倒：“，你总是嘴。”

    两人走在街，正是这时代常见的绅士淑女，那午后的太照在小先生抿起的薄上，就更有那个意思了。他想起他们上次就是这样站在路边讲话，大笑大说的，结果李小把脚崴了，害得他背她好多天，背着她上车，背着她拜访胡愈之，搞得场面尴尬死了。想起这事儿，连耳朵也红，只是耀希不觉得，绕到另一边来，仰问他：“怎么着？记恨我骑着你一星期？我可是帮你捶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