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经验，也知怎么节约运输成本。所以我想请您帮忙个预算，看看丝厂这些大机，从杭州运四川，大概需要多少钱。我一个人只怕得不准。”

    茅以升听得云里雾里：“你这是打算——”

    “好容易得了您的钱，我打算把工厂搬到四川。”

    杭州的丝厂停工半年，现在是一没销路、二没货源，工厂陷了死循环。生：“我年前到重庆，见了那边不少风土人，自古来蜀锦名，生丝的品质不在苏杭之，只是理推销的事上远不如咱们江浙一带，因此这些年究竟没有什么人。”

    这个想法很大胆，为了原料，放弃成熟的江浙市场，转而向西南突，向那里寻找优秀的生丝货源，蜀锦的名号也足以和杭绸苏丝相抗，加上江南地区优秀的理经验，这也许真的是条东山再起的路。

    茅以升未想他居然是这个打算，起初听他说去杭州，以为他是孤离家，要去杭州搭班，谁知却不是为了唱戏的事。他震惊于白老板在商业上的脑，一时竟说不话来。敢人家哭归哭，人家方寸本没，瞎想八想的是自己。但听了生的主意，又觉似乎不妥。

    “我有一个疑问，只是疑问。经商的事我不太懂，但去年对日贸易放开以后，就连我这样的外行人也知日货抢占了丝绸市场，到卖日本的人造丝。略看来，绵纺织比丝织成本低、销量也大，你家——安龙厂又是棉纺起家，要说振兴旧业，理论上是棉纺较好，你现在跑去丝绸，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

    “先生说得很是。如果资金充足，我当然更想把棉厂起来。可是安龙厂的设备复杂，依赖特殊的销售形式。汪卫有意袒护日商，今年的客被日本人抢去大半，没有销量保证，机转起来是要人命的。”生与他一边山，一边柔声说心中所想，“我有意以丝厂为先锋，先筹集一波资金。然后再将棉厂迁至湖南或江西，那里还没有被日资占领，但却是棉的好产地。”

    “丝厂先锋？”

    “对，这个想法我酝酿了很久，苦于没有启动的资金，所以一直未曾落实。您给了我这六十万，启动的钱有了，但光靠这六十万，养不起两个厂的货源和工人。所以我打算先丝厂，用价的商品来盘活资金。”

    ——和棉纺不一样，丝绸算是奢侈品，讲究一个噱。只要噱足，奢侈品割韭菜的效率可以吊打日用品。当初安龙丝厂研发了真丝洗脸巾，狠狠收割了一波弱智名媛的钱包，如今两个工厂嗷嗷待哺，第一桶金从哪里来？

    当然是女人的钱最好挣啦！

    茅以升摸着镜：“卖噱你要卖什么噱呢？”

    “商业机密。”

    “哦，好，那我就不问。”

    “我开玩笑的。”生低一笑，“茅先生雪中送炭，又是雅望甚的大学者，我和您没什么隐瞒的。这几天哭哭啼啼，累您为我挂心，所以跟您说笑说笑——我要噱，当然是日本人抄不了的噱。”他知茅以升好奇，摸摸自己的脸，“说起来，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看着就要三十，茅先生觉得我容貌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