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曹三爷的大局，我信他能把江浙的丝织声势。”

    曾养甫和茅以升都不觉注目。

    生仍是轻声慢语：“不知茅先生是怎么和您说的，我自己实话实说。来重庆，和求岳无，是我的主意，这半年多来金家的里里外外都是我在打理，他现在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既如此，我便索纵我的想法——无论棉纺丝纺，江浙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再给我机会，商业竞争是一寸光一寸金。我既信任他们能够重振江浙，又不想坐以待毙，因此我到四川来找机会。不是说么，搏一搏，单车变托。”

    曾养甫：“托？”

    生一愣，心中空了一瞬，面上笑：“俗话罢了，不虎焉得虎的意思。”

    曾养甫听罢，半天没有说话。茅以升问着他：“怎么样？我叫你来重庆，你还抱怨我、问是什么事，我都说了，他是值得你来一趟的。”

    “能不奇怪吗？天塌了都没见你离开过杭州的桥，这居然陪着白老板跑到重庆来，换是谁也得噫怪两声。”曾养甫笑，“我还要问你呢，你连曹家都不知，你怎么就懵瞎脑地陪着来了？一桌就你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知还在这儿嘚瑟。”

    茅以升一噎，哈哈而笑，他心说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因为怕白老板自杀，跟杭州把假都请好了。又听生说了迁厂的事，实觉乎意外，他觉得这事儿不如叫曾养甫来，养甫是国民经济建设委员会的常委，能开不少方便门。因此叫生电报杭州，会同了丝厂厂陶嵘峻，带着杭州丝厂的资料，三人一起来重庆。

    曾养甫也不曾想到白生有这样的光志气，一时饭菜上来，大家吃饭，说些重庆地方的风俗闲话。待到酒足饭饱，曾养甫方：“你选这个时候迁厂，算是天时地利，唐臣叫我来也没叫错，我呢，可以给你添一个人和。”

    嵘峻笑：“师兄不要卖关。”

    “不是卖关。”曾养甫唤茶博士来倒，“你能顾全大局，不与曹家相争，这上我曾某人很是佩服。现在我负责浙赣铁路的修建，你要搬运机，走路、走铁路，都有咱们自己人。但我听你的想法，是打算在四川丝织，然后杀回江浙，重振棉纺——白老板，你有否想过把棉厂也搬到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