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差差，可是对于实家们来说，他们讨厌功败垂成，浙赣铁路通行在即，开通、归属和运作都要妥善考虑，这时候把主持人遣到广州去市，真不知是权太还是脑太蠢。

    不过市毕竟不是坐牢，真有什么事，也可以飞回来。

    茅以升稍稍释然，忍不住问：“那——那南京的会谈，你们谈得怎么样？”

    “怎么样？”他那不自觉地期待的语调，让曾养甫觉得可怜，还觉得心痛，笑了一声，“我只扮演一个传话筒，决策不由我来，想法也不是我的想法。其实谈得成、谈不成，又有什么区别？抗战于我们来说只有态度、没有选择，难不成是我们谈不好日本就等着我们谈吗？”

    门廊太窄了，避不得雨，风雨把他们的半边衣服打了。

    他们沉默了好一阵。

    “唐臣，其实咱们俩在一块儿的时间不，要不是钱塘江大桥、蘅青推荐你，你我也是无缘相识。”曾养甫将背贴着墙，躲一躲廊檐上溅的，“但共事一年多、两年了，你应该很明白的，这些年我全力以赴地主持修建铁路，为的是什么——几年前我就到游说、到碰，我们的工厂全集中在沿海的门地带，工商界舍不得江浙那块风宝地，没有个牵的他们不会动，这个牵的要是不挣钱、他们也不会动。我一直在找一个想迁、敢迁的人，来给这些工厂主们榜样——喏，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可知我来的路上，那叫一个心如麻，满心的事想付，却不知该从哪一桩起。我怕他们要把这条刚刚建好的铁路也当成争权夺利的工，我怕我去了广东就说不上话了。我接到你的电报，原不想理你，想了又想，我觉着跟你见一面也好，起码你是一个净净的人，哪怕是说闲话也痛快些。再一者我以为明卿跟你们一起，如能叫他跟荷达一起筹备迁的工作，那倒是到渠成，他有名望、也会生意——不想来的是个白生，是谁也都无所谓了，有这个能力志气就行。”

    这个国民政府到底有没有决心去打——他们有这个决心吗？有吗？茅以升想，这会谈十成终归又是搅浆糊，白白辜负许多人的心血和期待。这些心血的人都有限，因此想不到权者在这局面里究竟还能玩什么样儿。日本人以战养战的策略还有谁不知吗？东北和华北养了他们的陆军，外的白银又养了他们的海军，每拖延一天，这些豺狼的基就稳固一分，野心也成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