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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t love(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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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世安笑了:“狗,睡着的时候知自己说什么梦话?”他学着生的腔调:“嘤嘤柳婶我脸毁了!嘤嘤这可怎么是好?嘤嘤你快看看我难看不难看?”

    惜容貌,害怕破相,又怕扭扭,叫人家笑话,着嘴:“男人又不赖这个吃饭,一小伤又算什么。”

    生红了脸,伸手打他一

    ——有什么可说?当年他被金忠明打断了胳膊,原本在家里养伤,金少爷北上天津,偏偏南京商会专捡这个时候摆堂会,遍请名角来。此时金少爷不席,已经是架空他的意思,若是自己也不去,岂非一个为金家的人也没有?因此挣扎上去,又疼痛难支。原与他极相好的一个小生,就拿个不知名姓的药来,说吃两便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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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难过得扭开脸去。

    生噙着一包泪:“有。”

    梨园行里,争风吃醋,明争暗斗,这少见?再说也无用,说到底是自己不争气。唯有一件事伤心——金少爷从天津辗转上海,两个月才回来,生窝了一肚的委屈,故意的架着烟枪给他看,好叫他知自己吃多少辛苦,哪怕有句歉意说话,千辛万苦也不算什么!

    “没有对不住。”金总叹一声,把他手握起来:“生,我就问问你,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队友,公平地,把我当个朋友?”

   两人一个手脚笨似李逵,另一个羞似杨妃,真是粪伺候鲜,偏偏鲜还受用。一勺两勺,嘴里没喝滋味,倒把脸喝了。金世安看他颊上两三瓷片刮的浅痕,忍不住拿手比一比:“疼不疼?”

    金世安喂完了桂圆汤,看他上撞的青包,又拿他胳膊看一看,“你说你这是图个?碎瓶扎得跟刺猬一样,早他妈有这个志气,以前为什么不戒毒?”

    就此吃上了。

    过后许久才知,这小生原本是唱旦的,和他打过一次擂台,结果叫人笑得改了行,也不知暗暗恨了多少年,脸上装作友。金忠明发怒来打人,也是这小生别次堂会故意挑唆。

    再来见面,没有别话,只说“这个东西你要戒掉”,生偏偏和他拗气,你说要戒,我偏不戒,吃死了是你欠我。因此自暴自弃,虽是为人所害,末后变成自害其。现想想,怎么自己这样糊涂!

    “有个呢?”金世安说:“要朋友,就要互相帮助。你有困难我帮你,我有困难你帮我,你戒毒这么大的事,我在旁边吃瓜叫你一个人扛,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生在屋里哭得泪人一样,把面踩了又踩,心中气愤难当,委屈噎得茶也喝不——说到底认识这么些年,问一句又能怎样!金少爷倒气得几个月不见,再一打听,跟小舞去了!

    金总趴在床边上:“我听柳婶说你是给人害的,谁这么害你啊?”

    这一计心思毒——凭嗓吃饭的人,一旦染上此,不断还好,断了就倒嗓,倒不是白小爷会怕吃不起,而是暗算的人知金少爷最憎此,故意离间他两个分,要他失亲寡助。

    潇潇秋雨,帘外潺缓,那一阵夜雨的清寒透幕而来,尚携着秋来草木疏朗清香,此时人都在前院用饭,唯他二人低声说笑,黄黄电灯朦胧照着,倒似梦里一般。

    金世安见他垂泪不语,以为又被自己说恼了,连忙又抱:“哎哟我的妈,别哭好吧?亡羊补牢不晚不晚,以后不问你这个了。”

    谁知里面是鸦片酊。

    生愧得两脸通红,又从未被人这样珍重

    谁知金少爷看他半天,转就走,一句话也没有。

    知他是误会了,又不好辩解,心中愧悔,越发哭了,呜呜咽咽:“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再不碰这个,也不要你再费心。”

    生咬咬嘴

    带来的东西全摔在地上,是琉璃翡翠面,珠光宝气,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