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事，总是轻浮浪，祸害别人又祸害自己。”说到这里，生就想起这师弟不要命地去关外寻找司令，这却算得上一件重重义的举动，可惜不知为什么又成了孤一人，多半不是人家负他，一定又是月生负了人家，不然怎么到无家可归、跑来南京投奔？向承月：“你叫他留，真给你沈师父添，就凭他那吃酒赌钱的，这不要三天两规训他？气也气坏了。”

    承月忙：“没有的，他不敢跟师父们嘴。”

    生笑：“这还差不多，吃亏学个乖，改改也好。”又，“你回去告诉沈师父，不许叫他碰钱。”

    承月急：“我为什么回去？师父在哪我就在哪。”

    “放，刚说了叫你帮衬养家，你又来这话。”生中是嗔，其实心里是没有主意——榕庄街那院再小、也是样样停当，冬有气夏有冷气，豪宅该有的那边一样也不缺，不比重庆，去重庆是生意的，自己已决心和工人们一起住在厂里，万事从，承月享惯了福了，哪受得起西南那等冷，他能来就是孝心了。这年纪正是赚名声的时候，岂可为旁的事耽误。因此说：“你也别拿什么‘历练悟’的鬼话来跟我支吾，都去了国了，你还要上哪儿历练？家里这么些事，人冷你也见识了，我在你这年纪都是埋唱戏，便是神仙凡也有个回天的时候——”手里翻着承月的包袱，早看见两件衣裳——瞅着承月笑，“我瞧你思凡唱得不怎样，思凡的戏你倒是去了！”

    承月霎时满通红。

    这里生见他脸红，望一外浑若无事的另一个，不由得一笑——手里忽然摸到个乎乎茸茸的东西，吓得一抖。

    承月大叫：“啊！差忘了，它在我包袱里睡着了！”

    ——这小兔崽把松鼠带来了！

    生哭笑不得，承月这熊孩，也不怕给它闷死了！赶抓来一看，松鼠倒比去年在家的时候胖一些，也光亮，包袱里睡得四脚朝天，被人一抓，苏醒过来，忽然转看见生，居然识得旧主，吱吱叫着扑怀里，一脸恨受屈的样。生摸着它那小脑袋，心中也觉怜，中只：“胡闹！胡闹！你来也就罢了，何必又带它来？人走这一路都够受罪了，这小东西吃也挑睡也挑，万一养不活。”

    “不会的。”承月也兴——兴松鼠居然地活着，这一路它简直像个绒玩，全靠包袱上咬了个破透气，摸摸松鼠的尾，“我想着你去重庆，一定很久不回来，我怕你不肯留我——至少有个小玩意陪着你。”

    生黯然的表。

    自己也背叛了这个小，只因它也是柔的象征，柔的退路。它其实完全有机会逃离那个忧郁的家，逃到无人束的山野林里。

    “你师爹在家怎样。”他终于忍不住问。

    “还是那样……你走了，师爹难过得很。”

    生心中揪了一，且疼且怨，“他还会难过？”

    “我看见他拿着你的牙刷，站着哭。”这话承月不心虚，“我还是一次见他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