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仪被秦王怒气冲冲质问的，张结没法答，赶跪在地上认错，“是我……”

    “什么事了？”李漕司脚没落地，就急急问。

    金太后瞄了滴漏，失笑，“晚了？”

    黄太监答应了去，片刻就回来了。

    “那就好。”李漕司心里一松，脚稳当了，仪态也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不但不晚，还早得很呢。

    秦王心平气和的给金太后请了安，又陪说了一会儿话去了。

    “不小了。”金太后敛了笑容，悠悠叹了气，“孩气也就算了，这孩，心地过于纯良，不知人心之恶……”

    “王爷还小呢。”

    “老问话的时候，山去寻陆将军，说是：爷吩咐赶把人偶拿来。”

    金太后瞄着他的背影，“岩哥儿这是跟谁气成了这样？”

    李漕司睡的正沉，被夫人严氏推醒，“老爷，秦先生来了，说有要的事跟老爷说，明天一大早还要赶回到横山县。”

    “这是件小事，我跑这一趟，是为了另外两件事。”秦先生又倒了一杯茶喝了，先将梧桐这件事说了，“……东翁啊，令侄福慧俱全，必定前途无量！”

    横山县，秦先生送走李文山，在屋里连转了十几个圈，吩咐备，他要去一趟江宁府。

    哥儿不小了，该放放手，世事冷，人心险恶，让他见识见识，只有好。”

    黄太监小心的瞄了怔怔神的金太后，犹豫：“横山县那边……会不会？”

    黄太监欠答话：“陆将军在二门里跪着呢。好象陆将军说了什么，王爷发了脾气。”

    李漕司立刻坐起来，披了件袍，急步到客厅，秦先生衫后背一大片全是汗渍，正一杯接一杯喝茶。

    “那是里镇李家，倒是还好。盯着就行了。

    李漕司也喜盈眉，“那傻小这么得王爷重？”

    “陆将军说，这趟侍候王爷去，他疏忽了回来的时辰，回来的晚了。”

    “东翁别急。”秦先生一喝杯里的茶，“没什么事，就是事，也是好事，极好的事。”

    金太后侧想了想，“你去问问凤哥儿，什么事了。”

了吗？哪儿得罪了？你哪只睛看到了？我怎么不知？”

    “跪着！”秦王本不容陆仪说话，错着牙呵斥了一句，怒气冲冲，扬而去。

    “是。”

    ………………

    “是。还有，”黄太监顺着金太后的目光看了滴漏。

    “今天哥儿去了横山县？”

    金太后手指慢慢抚着只白玉香球，一笑来，“只怕是这人人偶，没送去。这孩……也太孩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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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太后象是跟自己说话，又象是在吩咐黄太监，黄太监低低应了声是。

    “山哥儿明天就要去万松书院念书了，这信儿，是王爷亲自送到横山县的。”秦先生眉里全是笑。

    顿了顿，黄太监瞄了金太后，接着：“前儿个王爷跑了小半个杭城，挑了个一尺来的人儿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