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却以为他都听懂了，笑意从嘴角漫来。

    十二岁那年，他一路要饭，回到了绍兴府。说是被人买去当独养儿，养父母待他极好，十岁那年，养父母意外死了，嘱咐他回绍兴认祖归宗。

    他父亲和郭氏族，将他捆在祠堂里对着祖宗思过，半夜里，他逃来，找到舅舅朱参议……

好。”

    在浙南时，已经了学，读过几本书，回到绍兴郭家后，读书极其刻苦，虽说晚了几年，可后来居上，二十岁那年，县试考了名。

    正巧，他前些天经过杭城，这会儿正好在，朱参议拿他当儿一样疼，虽说对他这任意妄为无可奈何，可还是盼着他能安稳来，就荐了他。

    而且，再也不肯读书考试，说是决心已定，此生不仕途。

    郭胜聪明天成，异于常人。

    “第二件。”秦先生欠附耳，将闪参议要用常平仓算计那一对郎舅师爷的事说了。

    李文山呆了呆，仿佛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看着秦先生。

    李文山表示听懂了。

    大约是被扰的烦了，隔年，他就离开朱参议，四游。

    “……这件事，我本来打算晚些告诉你，之所以这会儿就说了，是因为朱参议荐了位师爷，姓郭名胜，是朱参议嫡亲的外甥，这个郭胜，有几分不一般，得先跟五郎说一声，才敢定来用不用。”

    秦先生这话里的意思，一重接着一重，李文山连连，他只听懂了一重：大伯父挑的人，不会差。

    这个郭胜，从十二岁回来，跟父母兄妹，以及郭家诸人，都极其疏离冷淡，只对朱参议这个舅舅，十分亲近。

    “银上，你大伯父指了杭州城几间铺给你用。这会儿你用不了几两银，也不宜多用。这两件事，你心里先有个数，不过，暂时不宜为外人。”

    秦先生看着他了，轻轻叹了气，“两年后，郭胜自己回来了，怎么失踪的，这两年在哪儿，只字不提。

    就这样，郭胜就跟着朱参议，了幕僚师爷这个行当，一行就很不一般，只是，他隐在舅舅后，声名不显。

    隔年，带足了银两去考府试。郭氏一族都对他寄以厚望，他却在赴考路上，失踪了。”

    这个人，若能远的跟着五郎，极为难得。唉，只怕不能，不过，哪怕只是暂帮一时，能度过这个难关，也是极好的事。五郎看呢？”

    “五郎，我知这是你信得过我，可你得记住，别的事都能假手于人，只用人一件，一定要亲自过心。”秦先生正教导了一句，才接着：“你先听听这个郭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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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过了五六年，他已经将近三十岁，他爹娘，甚至朱参议，替他说了不知多少门亲，他只是摇，说不但绝了仕途之念，连成家这事，也是不想的了。

    “先生看中了就行……”李文山是打心里把秦先生当先生信任尊敬。

    郭胜是朱参议大的女儿，两岁多不到三岁，就被人拐走了，卖到浙南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