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没几步，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缩手缩脚的来，伸脖四张望。

    卜师爷……定平府那事……五哥儿跟他说过好几回，这两个师爷不是好人……

    “没没没……”中年人吓的睛都直了，“小人昏了！没有陈粮！小人也不是大德粮行的事，小人不是来找卜……小人……”中年人话没说完，转就逃。

    “那两个师爷？”李文山见他爹还好，松了气问。

    “公事还是私事？”李县令听说找卜师爷，语调顿时温和了不少。

    “你站住！”李县令追几步，可他哪儿追得上跑的比兔还快的中年人。

    “阿爹没事，又误了你的功课……”见儿冲来，半躺半坐在床上李县令直起上，愧疚不已。

粮和帐上相差不多，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唉！”李县令一声叹，抬手捂住了脸。

    李县令在衙门外呆站了片刻，转来，背着手，一边往后宅走，一边想着那中年人的话，大德粮行，陈粮……只能自常平仓，可常平仓今年只查，没说要陈粮新粮……就算陈粮，两浙路的陈粮，上有规矩，全由茂昌行收运……

    “公……算是私事吧。”中年人齿糊，目光躲闪，一幅心虚无比的模样。

    李县令送走来对历年帐册的漕司府书办，松了气，抬手着太，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没那么昏脑涨了，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了签押房，回后宅吃午饭。

    “没什么……小的……小的是大德粮行的事，也没什么大事，卜师爷叫小的来说一说陈粮的事，都是小事，小的回再来寻卜师爷。”中年人神更加仓皇了，转要走。

    “你找谁？”李县令站住问。这会儿已经午时过了，县衙空无一人，诸人都回去吃饭了。

    “五郎是个孝，你病着，他哪有心思读书。”秦先生不动声的了句，对这位李县令，凡事都得多说一句，这个孝字，可比五郎的功课要多了。

    “幸好你阿爹觉察得早。横山县常平仓存粮比帐上多了四成，都是开后调来的当年新粮，卜怀义和陆有德既贪又蠢，不明就里，就以为是一注大财，找了大德粮行，准备将库里的存粮卖掉六成，大德粮行的事来寻卜怀义，正巧被你阿爹撞上，真是时也运也，老天保佑。”

    “小的找卜师爷。”中年人不停的哈着腰，恭敬里透着小意。

    李县令呆站住，片刻，只觉得心慌，急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假山石，他这双睛……他是个瞎！

    李县令看的有几分犯疑，“什么事？你是谁？”

    “你等等！”这人仓皇成这样，李县令再怎么不明，也看不对了，“哪儿来的陈粮？这不是小事，我姓李，横山县令，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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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山是被秦先生叫回横山县的。李县令病倒了。

    李文山一路快急鞭，急急忙忙冲李县令那间书房时，秦先生正和李县令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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