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抿着茶的金太后一茶回了杯里，黄太监急忙上前接杯，“哥儿这话说的……”

    今天秦王很不对劲，一幅经历了大变的沧桑样，他这个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哪有什么沧桑能让他味？

    “李文山接了弟弟李文岚，妹妹李夏过去，王爷和李夏说了一会儿话，吃完了一碟窝丝糖，就回来了。”

    还有秦王和太后，怎么会到杭州城住上了，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化？是不是京城不是从前的京城了？

    “是，王爷问李夏知不知他姓什么，又问她怕不怕金世，怕不怕王爷，又问李夏知不知六哥儿和金世，以及臣姓什么，李夏说怕金世，不怕王爷，王爷和臣等人姓什么，李夏都答了，之后就吃糖，没再说话。”

    李夏侧睡在床上，听着外面风树叶的飒飒声，和冬初虫低弱的呜鸣声，心里被一团又一团麻般的焦虑烦躁堵成一团。

山县，王爷让李文山去把他弟弟妹妹接到凭栏院，说是，让他弟弟妹妹吃顿好吃的。”

    “哥儿是娘娘亲生的，哪儿会差了？”黄太监不知想到什么，想笑，没笑来，只叹了气。

    她够不着，五哥也够不着。

    “李文山心宽，六哥儿，还有金世，常和他开玩笑。”陆仪赶解释一句。

    金太后看起来有几分哭笑不得，好一会儿，叹了气，“这孩……”片刻，又叹了气，“明绍平这事，哥儿怎么说？”

    金太后凝神听着，仿佛舒了气，嘴角笑意隐隐，“以后，军务政务上，多跟哥儿说一说无妨。去歇着吧。”

    金太后站起来，在屋里慢慢走了两趟，看着黄太监，脸上笑意隐隐，“哥儿能看到这个，倒比我想的了些。”

    “哥儿说，太既然立了太，就该更加谨慎稳重才是，毕竟，皇上正当盛年，三十才。”陆仪的声音比刚才低而轻。

    ………………

    大伯不能站太党，更不能和明振走的太近，可她该怎么办？阿爹和她们家的事，还有嘴的地方，大伯和远在京城的伯府，她怎么够得着？

    “那丫今年五岁？”金太后脱问了句，“哥儿跟她说话？”

    陆仪答应一声，垂手退。

    这几天杭州城风平浪静……谁知是不是风平浪静，就是有事，她也不知。

    金太后哼了一声，示意陆仪接着往说。

    借着月光，李夏看着自己胖胖的小手，只想大哭一场，作为一个习惯了手握权柄，有无数人手可以差遣的摄政太后，如今回到这个五岁娃娃的里，这无力的觉，难受的她时不时想大哭一场。

    横山县后衙，已经人睡灯熄。

    金太后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呆了一会儿，低低吩咐：“往后，这两浙路的事，到哥儿手里置，咱们回京城前，他得大，得是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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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太监低低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