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认真，认真到拧起眉的李文山，秦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王爷边，虽说要忠于君上，可你这心里，也要有个数才最好。”

    秦先生这些话没有太多层意思，李文山基本上都听明白了，想，却又想起阿夏那天那幅神，和她说的那些话，没去，眉拧的更了，迟迟疑疑：“先生，皇上才三十多岁，三十三，这……”

    秦先生哈哈大笑，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用力拍了几李文山的肩膀，“你聪明天成，实在是难得之极，这话极是，所以，李家，你这，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你说的对，今上才不过三十，未来漫，这天命所归的事，变数都极大，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准，可是，真到了最后……”

    秦先生顿住，看着李文山，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到了最后，一切都成了定局，还能有什么呢？富贵险中求。咱们不说这个，你还小，还不到说这话的时候，什么时候回京城考秀才，你想过没有？”秦先生骤然转了话题。

    “还没有，我是想既然回一趟京城了，最好从秀才到闱，都考一遍，我觉得我现在的文章学问，还差的远。”李文山想着李夏的担忧，他要是走了，家里怎么办？阿夏怎么办？暂时不能走，还是等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再说吧。

    “这事是不急。”秦先生想的却是另一面，“前几天，朱参议说起明涛山庄，说是开了，明涛山庄就要动工，要把后园几个地方加几堵夹墙，还要铺一片演武场来，夹墙要冬天才用得到，天里动工，只能明年冬天用了，看这样，至少明年冬天之前，太后和王爷，还没打算回京城，跟在王爷边侍候相比，你科举这事，不用着急。”

    秦先生和李文山说话，是说话，更是教导，每一件事，都解释的极其详细。

    李文山噢了一声，“我也听王爷说起过一回，有一回古六说断桥残雪之景最佳，就是杭州雪太少，今年只怕是看不到了，王爷就说，今年看不到还有明年，明年看不到还有后年，总不能三四年不一场雪吧。”

    秦先生睛亮闪，捋着胡须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听这话意，这三四年……好好好！我一直担心这个，你们这个年纪，半年一年的，实在是……过云烟，好好好，有个三四年，正好，到时候，你跟王爷一起京，你这科举，到时候，只要不大错，必定稳稳当当，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