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否决了他最初所有的真心。

    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跟沈聿修解释得那么清楚。

    “其实……怎么说呢，沈聿修，我也许曾经的确是喜过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乔湛垂眸看着前的巧克力慕斯，巧克力慕斯味沉厚，甜中带着轻微得不易察觉的苦涩。

    乔湛抬眸，底似有微光闪烁：“但那也仅是稍纵即逝，短的可怜。”

    沈聿修的绪有着微不可见的波动，在这漆黑的夜幕中，窗外华灯初上的璀璨明光是如此的刺，像是充满了讽刺。

    “所以你当初接近我，只是为了钱？”沈聿修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如冰，“当初在会所时，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的，是吗？”

    那日他和好友一同去了一家级会所，乔湛则是在跟新剧的导演制片人应酬。他只是去了洗手间，就见到喝醉了找不到自己包间的乔湛像一无苍蝇般撞上了自己。然后红着脸颊惊恐地歉，整个人贴着墙，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生怜惜。

    他当时并没有责怪乔湛，因为其实在撞到之前，沈聿修是可以避开的。

    只是他并没有。

    这是他和乔湛的第一次见面。

    乔湛没有想到沈聿修会记得这么清楚，毕竟那都是久之前的事了。不过他自己印象刻也是因为那不仅是他和沈聿修的第一次见面，还因为当时的他好容易能拿到一个很好的角，去级会所应酬导演，他以为自己终于要火了。

    应酬也去了宣传活动一场没落，可最后成品拍来却没能激什么火，他依旧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演员。对此，乔湛当时沉寂了好久。

    至于沈聿修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乔湛就不得而知了，他耸了耸肩：“你如果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我也没异议。”

    沈聿修凝视着乔湛，睛一眨不眨，邃狭的睛像是有着能悉一切的沉静。

    乔湛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神，他沉片刻，而后又冷厉地看了回来：“沈聿修，既然你声声说你喜我，那我就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他前倾，神专注，脸上有着明显的冷讽意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上我的，你说得上来吗？”

    “是从你我分手的时候开始？”乔湛猜测，毕竟那个时候他是彻底地和沈聿修撕破脸，放飞自我了。他再也不会把自己装虚伪的壳里，装作一副温乖巧，言听计从的包。

    沈聿修轻轻地摇了摇。

    乔湛有些诧异：“那是我和你第一次去别墅过夜之后？”那是乔湛重生的节，是他整个人彻底改变心态的开始。

    他多么希望他们能各方归各路，最好从未相识过。只可惜天意人，他没能重生回认识沈聿修之前，这是他最遗憾的事。

    如果能回到认识沈聿修之前，他一定死也不会踏那家会所，死也不会喝多了酒中途离场，撞见那个在他人生中留墨重彩的一笔的男人。

    沈聿修依旧摇了摇。

    乔湛愣了，难还要早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乔湛挑了挑眉，笑容有些怪异，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别告诉我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喜上我了？”他望着沈聿修的睛，像是要找沈聿修接来要撒谎的破绽。

    然而沈聿修缓缓垂帘，纤的睫在他睑投的影微微颤动，很好看，而且遮不住那眸低盈盈的细微光华。

    半晌，他淡淡地开，声音轻如云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