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放

    “我要见殿！我要见殿！我是燕山的学！我是燕山的官员！”

    “掌嘴！”

    天启八年五月二十七日，当山西、陕西、河南等地的监察司诏狱中不断传严刑拷打的声音和求饶声，整个北方都陷了人人自危的氛围。

    官场之上，被缚至黄河斩首者不万人，牵连犯事的官吏不三万，波及家属族亲近逾百万。

    即便是被朱由检视为弟的燕山官员也不乏被抄家斩首者，而民间不断被抄家的士绅豪，粮商劣贩更是达到了大小二百余家。

    整整二百七十一家，牵连人数几近四万。

    准确的说，当对这二百七十一家商贾劣贩抄家结束的时候，摆上朱由检案的，是三万八千四百三十二人……

    拿着手中的奏疏，此刻的朱由检正坐在车上，赶往北直隶的最南端的大名府。

    瞧着手中的这份罪犯文册，睛时不时的一眯，片刻后才抬起来，而前则是跪在车上的陆文昭，御监掌印太监王承恩，以及尚书毕自严，阁首辅顾秉谦。

    “此次监察查犯事官员二千九百六十七人，犯事胥吏三万二千余人，犯事的燕山书吏四千六百余人，另有二百七十一家商贾劣贩，一共牵连上百万人。”

    “你们说说，这百余万人，该放还是发工场……”

    朱由检的话说到这里，整个车的人不由心底一寒。

    作为阁首辅，顾秉谦还能不了解自家殿？

    虽说朱由检宽于、严于外，但宽也是有限度的，这次的官吏士绅显然是碰到了自家殿的底线。

    既然他提到了发工场这几个字，那显然在自家殿心里，这个选择是要大过放的……

    不过这次牵扯的大案人数确实太多了，近百万人若是尽数发工场，那后来的史书和民间或许都会认为自家殿是嗜杀之人。

    因此、顾秉谦不得不作揖说：

    “殿，此次牵扯之人众多，我大明百姓不过万万，而此次牵扯便有百万。”

    “若是尽数发工场，那即便这些人罪有应得，也会令百姓自生惶恐。”

    顾秉谦中的百姓，可不是只在田地里刨的农夫们，而是指其他地方的士绅豪、商贾摊贩们。

    “上百万人，这是照九族的标准来计算的，可依官之见，实际上三族即可……”

    顾秉谦算过，即便只算上三族，这牵扯案件的人数也会达二十来万人。

    之所以数量会骤减这么多，也是因为案件之中牵扯的人里，只有被杀的那上万官吏才有资格牵扯到三族，其余的官员胥吏和士绅豪，商贾摊贩也不过就是牵扯自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牵扯二十几万人的案，也绝对能排史书前十的大案了。

    “论罪三族，主犯尽数押往当地泥劳改十五年，其余人迁移至南州、小西洋监察使司……”

    朱由检一句话，给目前被查来的所有人定了案，但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二十余万人不过只是案里被揪来的人罢了，还有许多没有被揪来的人隐藏在面。

    “此次查抄结果如何……”朱由检转看向了陆文昭，而陆文昭也当即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