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寡民

    “绩哥儿！你去皇店买十斤米，家里米不够了！”

    “欸！”

    寒冬腊月，在各家各都在为着新年准备的时候，南直隶扬州府上官桥镇的一江南小院里响了起妇人的招呼声。

    闻言的一个十一二岁少年郎从耳房走，来到了厨房门。

    着比甲襦裙的妇人从怀里拿了四枚十文的天启通宝：“看好米价，如果涨了，那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好。”少年郎闻言接过铜钱，随后走了面积不大的小院。

    走在宽不足四尺的小巷，少年郎哈一白雾，搓了搓手。

    他看着四周，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四周的人家的白墙都已经褪了，唯独他家的白墙在冬前粉刷了一遍，和四周显得格格不。

    上官桥镇和大分的江南城镇一样，因河成街，呈现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是江南典型的“小桥、、人家”的风格。

    比起其它镇，上官桥镇不过发展了二百余年，但即便如此，它仍然完整地保存着原有的乡古镇的风貌和格局。

    小镇桥街相连，依河筑屋，绿影婆娑，河上横跨数座成于洪武年间的石桥。

    寒冬腊月的石桥，一艘艘装载货的乌篷船来回动，两岸坐着许多等待活计的力工。

    这些力工翘首以盼，期望有一艘船能停招工，以此来打工赚钱，养活家人。

    走在桥上，那桥上行人着棉衣披风，女一小毡帽，男不是四方平定巾，便是普通的方巾。

    河两岸，虽然是寒冬，但锤洗衣的民妇依旧不少。

    她们接耳的聊着女人家的话题，坐在凉亭里烤着酒的一些男人则是谈笑大声。

    过往行人行匆匆，石桥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蹲着，面前摆放一陶碗，期望路过的人施舍一两文。

    少年郎还想看看这些乞丐，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天启六年之后，镇上便很少有沿街乞讨的人了。

    只是不等他多看几秒，远就走来了三名着劲装，官巾，腰别雁翎刀的衙役。

    “去去去！《大明律》有规定，不能沿街乞讨！要吃饭去县上的养济院去！”

    一个衙役恶狠狠的对蹲在桥的十几个乞丐吼着，那群乞丐了衣服，其中一人披散发，不免哀求：

    “官爷，给条活路，我们在这找个工作，有了银钱自然会走的，这实在是活不去了……”

    “活不去就去迁移！镇有迁移司的官差，老老实实拿了粮票去南边，别打扰镇上百姓的生活！”

    衙役作势就要刀，这一举动把乞丐们吓了一，纷纷有气无力的起，朝着镇外走去。

    四周的居民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在衙役驱赶着乞丐们离去后，还是有人不免抱怨：

    “今年江南大旱，朝廷就蠲免了一年，其它地方可都是蠲免三年的。”

    “这么，谁活得去？不都得被着迁移去南边么……”

    “听说是齐王的政令，真不知齐王为什么这么善变，明明……”

    “好了好了，走吧，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