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同样的时间，沈婠又现在店里。

    在同样的位置落座，“一杯拿铁，榴莲千层。”

    这次，只闻了闻咖啡的味儿，千层倒是吃了两三。

    冯霜霜尽收底，她忍。

    连续一个星期，沈婠就像上班打卡似的，准报到。

    冯霜霜却愈发看不懂了，理说，上桌的东西她本没动几，有一次甚至连味儿都没闻，就推到一边，应该不是因为喜店里的咖啡和甜。

    那是为什么？

    手机铃声拉回女人飘远的思绪，冯霜霜拿来，随意瞟了，一秒，底陡然涌现惊喜。

    “……对，我在店里……啊？您要过来吗？好的，我亲自……”

    结束通话，冯霜霜角眉梢都是欣喜。

    离开柜台，行至沈婠桌边，“小，很抱歉，店里要打烊了，可不可以请您先离开？当然，作为补偿，您的这些东西都免单，另外，我个人再送您一份芒果布丁，实在对不住……”

    一番话，除了开略显生，不大讨喜之外，总的来说还算客气。

    通常客人都会答应，毕竟，又是免单，又是赠送，诱惑力不小。

    可其中，并不包括沈婠。

    因为——

    她本就是来捣的啊！

    “如果我没看错，现在是上午十五十二分，距离我到店坐来，仅仅过了半个钟，咖啡没喝完，甜也没动，你却告诉我要打烊？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当消费者保护协会是吃素的？”

    一番话，极其刁钻。

    冯霜霜笑容骤敛：“你既然知我是老板，那也应该清楚作为老板，我有权决定开店还是关店。”

    “well，那我只能打12315……”说着，拿手机，开始拨号。

    12315，消费者投诉电话。

    冯霜霜咬，她就不信这人真的敢打！

    沈婠不仅敢，还开了扬声，嘟声之后，电话接通——

    “您好，这里是宁城工商行政理局，12315消费者电话投诉……”

    冯霜霜面微变，伸手去抢。

    沈婠似乎早有所料，举，轻声一笑：“老板，你现在还打烊吗？”

    “……不、打、了。”咬牙切齿。

    沈婠这才挂断，语重心说教：“既然敞开门生意，那就要有个生意的样，须知——顾客就是上帝，多一真诚，少一路，世界将会更好。”

    冯霜霜像看傻一样盯着她。

    沈婠笑了笑，不以为忤：“也就我这好脾气的‘上帝’才能容忍你现在呆木脑的样，日行一善，可真不容易……”

    女人落荒而逃。

    冯霜霜还是决定把打烊的牌挂去，大不了，就留那尊瘟神在店里，有本事待到地老天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