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该叫你——严、知、返！”

    男人停手里的动作，站起来，缓缓转。

    英俊的脸暴在月光，廓分明，五官朗，那双本该盛满温的眸，如今增添几许凉淡，神转间，毫无从前的儒雅。

    “果然是你。”沈婠双眸微眯。

    他笑，似有几分意外，但须臾间，又恢复如常：“怎么猜到的？”

    “你不是阎烬，从见你的第一，我就知。”

    “为什么这么肯定？”

    “虽然你们着同样的面，形也相差无几，但觉不一样。”

    “觉？”男人挑眉。

    “阎烬郁，但至少有所外，而你……”

    “如何？”

    沈婠：“不可测。”

    “是吗？”男人似乎对这个评价很满意。

    沈婠盯着他，清泠的目光有悉一切的锐利，“而从前的沈谦并没有这气势，你——”

    四目相对，“究竟是谁？”

    男人轻笑，不予作答。

    “或者我换一问法，你是这辈的沈谦，还是上辈的沈谦？”

    此话一，男人中笑意骤敛。

    “所以，我猜对了。”沈婠不动声，心却骤然一沉。

    如果是这辈的沈谦，她本不在意，败兵之将何足言勇？

    可如果……是上辈那个人，机关算尽，纵横捭阖，那就不一定了。

    前世他们便不相上，如今沈谦又在那个世界比她多活那么些年才回来。

    换言之，如今这个“沈谦”化成什么样，心有多狠，手有多辣，通通不知。

    他了解两世的她。

    她却对他前世今生知之甚少。

    在信息获取如此不平等的前提，沈婠面对前这个男人，就像面对一张白纸。

    看不到半墨迹，也没有任何字符。

    可以说，全然陌生。

    这时，严知返笑起来，上前半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

    沈婠不退不避。

    两人对峙而立，仿佛呼也近在咫尺。

    “你也一样，不是吗？”他反问。

    一样来自前世，带着记忆，重获新生。

    沈婠猛，此时的她宛若脱掉遮羞衣布，就这么赤无遮、恍若透明一般站在男人面前。

    这让她忌惮的同时，也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