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把小盒递给他，看他动作熟练地旋开，从五个分开的小格里分别取一颗药，取一颗，喂一颗，等五颗都到了嘴里，他才关上药盒，转向沈婠。

    沈婠便把准备好的温喂到他嘴边。

    他张嘴大大地喝，连同嘴里的药一并吞肚里。

    这样的动作，两年之间，重复过无数次。

    是沈婠亲手教他打开药盒、区分不同的药片，以及取用每药片的剂量，可每次看到他正确无误地完，她心里却没有半欣，只剩无尽的心疼与苦涩。

    如果可以，天底每一个母亲的应该都希望自己的孩哪怕蠢一、傻一，也要健康。

    沈婠也一样。

    可惜，她的幸运似乎在重生那一刻就被用完，没有多余的留给一代。

    所以她只能教会他自力更生——

    就算哪天她不在了，他也能很好地照顾自己。

    而吃药，只是最基本的……保命方式。

    幸好，赞赞学会了。

    也必须学会！

    沈婠不问他苦不苦，因为很苦，她尝过。

    能问的只有——

    “还要不要？”

    赞赞没答，把蹭到她手边，以这样的动作提醒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婠抬手摸了摸他，轻轻，柔柔，带着独有的温柔与亲昵。

    然后——

    赞赞笑了，也只有这时，他才像个普通孩。

    “还要不要喝？”沈婠拿着杯，又问了一遍。

    摇。

    “那我们去洗澡，然后睡觉？”

    。

    ……

    洗澡的过程很快，只用了十分钟。

    因为赞赞太乖，乖到安安静静坐在澡盆里，一动不动，任由沈婠替他抹皂、淋，只在沈婠要求他换姿势的时候，才会照要求动一动。

    洗完，给他换上睡衣，他主动躺被窝里。

    小姑娘还没睡着，叫了声：“底迪……”

    他便扭过去看她。

    而每当这个时候，小姑娘就会很开心，因为底迪终于看她了！

    沈婠把气温度调到合适，又关掉多余的灯，只剩床一盏，微微弱弱地散发光亮。

    她坐到床边，替两个小家伙掖好被角。

    “晚安，清清。”

    “妈妈……安安……”

    她又转向赞赞：“晚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