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背过红宝书的，除了引用的语录，她词汇量不多，还不说白话，喜说成语，通篇看起来很别扭。”

    薛妙：“我也是这么觉着的……”

    隔天采购员从江湾公社采购了几篓杂鱼回来，在炊事员的帮助把鱼理好打成鱼糜，杂鱼的胶质一般，不适合鱼，薛妙兑了些粉，挤成鱼面，开锅些野菜，白鱼糜，绿叶菜，只一个字鲜。

    忙完来到一连的堂，见周静帆的碗里糊辣椒加得格外多，还从兜里掏个绿柠檬，往碗里挤，才来多久，就已经乡随俗，又能吃酸，又能吃辣。

    薛妙来到她前，笑着问：“今天这鱼面有没有即化？”

    周静帆猛：“好吃得很。”

    看她碗里红彤彤一片，旁边还有个挤净的柠檬，薛妙面好奇，“你不太像沪市的，吃辣的，也吃酸的。”

    周静帆小虎牙，笑眯眯解释，“我不是土生土的沪市人，我父母都是黑省哈市的，是支援沪市建设的三线工人，从北到南，我因为吃，喜尝试新事，来到这里，特别喜咱们这的酸和辣。”

    “你适应得真好。”

    吃完饭，周静帆也没走，坐在桌前翻展东升送她的字典，字典作为工书，在农垦团里连肖副团见了都不会没收，周静帆只要有时间就拿来看。对此她的解释是，来沪转学后学校不正经上课，她学习就落了，文化平不，展政委送给她字典督促她学文化，她不能辜负，一定要努力学好。

    薛妙摇了摇，难自己想多了？

    放假时，见展东升在团大门，又送给周静帆一本领袖选集，两人有说有笑。

    想起廖蔺常说，戍边队思想上容不得一松懈，要合理怀疑，大胆查证。既然她有了怀疑，有必要让廖营知晓。

    廖蔺见薛妙过来，还主动要求上没人的角楼，笑着问：“怎么？脚心又了？你在角楼上笑，我们全营人都能听见，影响不好。”

    “我是脚了，必须得踢人才能缓解。”薛妙虎着脸给了某人一脚。踢完表没放松，“今天休战，我有事要说。”

    廖蔺收起笑容，“什么事？”

    “你不是让我了解周静帆吗？我有疑问，我发现她普通话很好，她说老家是哈市，哈市人的普通话算是省会城市里最标准的，这个理由也算能说得过去，但你看看她写的东西，”薛妙把来之前从小王那里要来的思想汇报拿了来，“我总觉的，她的行文有外来人学语言，书面语矫枉过正的觉。她只要一有时间就在学习，展东升如果不送她字典，她也能找借自己拿一本来看。可能是我想多了，她就像是一个语学得好的语言天才，书面语却没跟上语的学习度，不像是土生土的汉人。”

    廖蔺很快把思想汇报看完，想起薛妙调侃周静帆的即化，嘴角讥诮，“有没有鬼，试试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