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听后笑着：“这算不上什么事，你李大伯行早，解放前不说在蓉城、在整个川省都很有名，带来的徒弟也不少，要不是被我拖累，也不至于现在公家的饭馆都不去，只能赋闲在家，好在徒弟故旧大分都不是忘恩负义的，有他们帮扶我们日还过得去。

    见薛妙利落地把鱼脏清理净，老李拿家里的调味佐料，指薛妙拿刀片鱼。他一讲到手法，薛妙就知老李是个务实派的大厨，从片鱼开始，到如何上浆，油炸，再最后浇，要刀刀骨，浆不多不少，火候要控制得当，最后才能一芡亮的川味家常脆鱼。

    为了小媳妇能有个师父为自己的厨艺作掩护，廖营也是拼了，别说修房，就是给先盖间房他也能了。

    廖蔺开介绍了自己和薛妙的份，“我媳妇从小就钻研厨艺，说是厨痴也不为过，平时都是自己瞎琢磨，没正经拜过师。我们驻地那虽然闭，但援边移民过去的川省人很多，川省人擅厨艺的更不少，我想请李大伯帮忙想一想，有没有厨艺不错的旧识正好在我们那援边，有机会让我媳妇跟着拜师学一学。”

    大师家有个小小的合围的院，除了住人的正屋，东西的房都有些破败，不过院里收拾得很净，石桌边还坐了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娘，见他们来没有起，对他们解释，“我不好，你们多担待，老是熟人，你们两个年轻人怪面生的，来找我们家老李有事？”

    老李指着那条鱼：“先把鱼收拾来。”

    吩咐廖蔺去活，见薛妙他们带了材过来，这是司令员听说了他们的打算，从自己伙里分来的，说是现买还得用票，家里拿更方便。廖蔺拿司令员当爷爷，不见外，知他待遇在那，就剥削了他老人家一条鱼，一条，半路又买了两瓶酒、四瓶罐当见面礼。

    “咳咳咳，”老李咳嗽还不够，一个劲给老伴使，怎么这么实心，徒弟是说收就能收的吗？这俩孩虽说都有队背景，又是老带过来的，人品应该信得过，但学厨又不能光看人品，大勺可不是谁都能颠的。

明白过来，廖蔺去司令员家真是走后门的，只不过走的是司令警卫员的后门，为的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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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着东边塌了半边屋的房对廖蔺说：“正好缺人手，看你得人大，搭把手帮忙修修屋。”

    老李的老伴观看了全程，她也是个行家，是老李解放前工作的那家酒楼的小。虽然没尝，只看那鱼的外形就漂亮极了，跟活了似的。称赞：“这么有天赋的孩真是难得一见。”

    早前因为政府鼓励支援边疆，我们真有认识的人举家搬迁过去，你们那地的……我想起来了，东娃在那里，上个月还给我们寄了一大包药材过来。”

    薛妙受教，心说我要不藏拙，一上来就超过你，我还拜什么师？

    老率先迈步，“别理他，受了刺激，原先脾气就不怎么好，现在更差劲。”

    “好嘞。”薛妙脆声应。

    喊来廖蔺来吃饭，老李先给老伴夹了一块薛妙的脆鱼，大娘尝后评价：“外酥脆，里的鱼实不松散，芡勾兑得恰到好，我给满分。”

    老虽然不是蓉城本地人，但在蓉城待的时间，也算个本地通，因为他私里好琢磨川菜法，当地厨师谁最厉害，他如数家珍。

    不过看脾气倒像是大师，见了老也不见多兴，不冷不地打了声招呼，转回了屋，薛妙跟廖蔺面面相觑，这到底让还是不让啊？

    老见廖蔺脱了外已经开始找推车去挖泥了，也不帮他，告辞先走了，还得回去给司令员饭呢。年轻人为了对方努力付的劲，真让人羡慕。老李有分寸，不会为难两人的。

    带廖蔺和薛妙在老城迷一样的巷里，转了一个又一个弯，才在一个低矮的木门前停住脚步，用蓉城方言朝里喊了一句，有个矮个平的大爷来应门，看大爷微黑布满皱纹的脸一都不像是个不世的名厨。

    老李不给面，“刀工不脆，挂浆太厚，影响，收的火有些大，芡太。”

    老李没说话，看表能看来，对薛妙相当满意，家常饭菜简单，有鱼已经是大餐了，老李亲自上手调了个红油拌红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