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再次被梦魇惊醒。

    惊坐而起，薄被一角垂在床边，她抱着膝盖大大息，松柔顺的发散在背后，些许凌。

    她又梦见了，那些人禁锢住她的手脚，掰开她的嘴，往她嘴里又黑又苦的毒药。

    她却什么都不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

    外天渐亮，白楹摸了摸后背，轻薄的单衣因为了汗有些黏糊糊。她要了，净重新换了一。

    去秦家的时候还早，白楹先到寿康给太后请安。

    她最近几日把她缺席的那半年里消息补了个全，发现太后对傅南歧时好时坏。之前一段时间，太后抱恙，是昭贵妃不辞辛劳亲自侍候侧，太后病好，就当着皇帝皇后的面，夸昭贵妃“实乃后之表率”，把李皇后气的连续好几日怪气。

    自从那时候起，太后就对傅南歧开始冷淡了。

    虽说之前也不络，但总归还是会偶尔关怀几句。

    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白楹猜想可能是华贵人的力。

    她的滴不漏，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为傅南歧说话，更像是暗暗和昭贵妃较劲。

    太后需要平衡后，奈何桑嫔实在不争气，怀不上孩就算了，还老是窝在自己殿里不来，就连皇帝去了她那回都忍不住和太后说她太闷，连句话都说不上。

    太后只能“重用”华贵人。

    太后见了白楹，又是说她瘦了好多，又是夸她上次送来的安神香好使，闲聊之余又怜惜白楹病了大半天。

    白楹抿一笑，瘦了之后尖尖的越发衬得睛像黑一样，明亮有神。

    她说：“那回阿楹得去找一找岐王殿。”

    太后笑容不改，倒是底昭贵妃等一众嫔妃神各异。

    太后和蔼问：“怎么忽然提起岐王？找他作甚？”

    白楹一本正经：“岐王殿福泽厚，阿楹要去他那里蹭一蹭好福气。”

    玉贵人笑：“没想到白姑娘这么迷信，这东西，怎么信得？”

    “福泽厚啊……”太后语气很轻。

    白楹一脸不解：“命格一事，怎么会是迷信呢？”

    昭贵妃温柔笑：“阿楹，这命格……可会差错？”

    “一般来说是不会的，如若小人作祟，那就不一定了。”白楹嘻嘻笑，“就像皇上呀，真龙天的命格，这邪祟是很难侵的，就算遇到小人，也会受上天庇佑。”

    这话太后听。

    她笑：“阿楹说的极是。”

    昭贵妃笑了笑，低抿了茶，没有再说话。

    拍的最境界，是要让人觉得，这不是，而是发自心的真心话。

    只要是明面上的，哪怕风草动也瞒不过皇帝。尚在宸极殿理政务的皇帝听说了寿康的事，当着几个大臣的面大笑声，搞的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一雾。

    而后一些赏赐送景玉，托白楹的福，只有榜功名在的霍澜，因为那一句“真龙天”，就这样轻易了皇帝的。

    皇帝心想静太妃把白楹教的这么好，霍家人理应个个都不差。霍岑霍时就不必多说了，青年才俊，是他大煜为数不多的人才。

    倒是霍澜，皇帝虽对他了解不多，但也听说过他年少轻狂的事迹，从前还怕此被坏，睛在上，乖张傲慢，现在想想，倒也是一真。

    帝王之心，难以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