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把白楹抱到怀里，由着她把泪都抹在他衣服上，哑着嗓安：“妹妹不哭了，阿盈，妹妹……不哭了。”

    白楹被沈宴那句“你别哭”说的，泪哗一了来，她本来不想哭的！！！

    昏迷前，耳畔是淮南王妃的惊叫——

    哥哥才爬上床榻小心翼翼躺在妹妹边，轻轻抱住她，合睡觉。

    她就跟着稚声稚气重复：“老鼠！吃掉！”

    忍不住啊呜呜呜。

    至少妹妹还活在世上，活的好好的，没有他们，也依旧优秀，样样不差。

    如果哥哥能早一认你，如果哥哥不曾丢你……沈宴不愿再想去，他依旧知足了。

    “阿盈……”

    她最喜的，最黏的，是他啊。

    错过了妹妹十多年的人生，怎么想，都是心酸不甘。

    直到甘亭看不过去，“还是婢来吧。”

    泪如洪泛滥，沈宴再说去，她真的刹不住了。

    是哥哥啊。

    她蹲，崩溃大哭。

    白楹：哇的一又哭了。

    你回来就好了。

    她笑嘻嘻重复：“掉，去了！”

    沈宴愣住，中泪闪烁，轻声：“阿盈……想起来了？”

    真是难为他还要压着哽咽，努力正常说话，不让她发现。

    白楹咬着牙憋泪，艰难地摇了摇，不说话。

    “别哭啦。”白楹也用轻快语气，企图冲散悲伤绪，她抬手轻轻抹去了沈宴脸上的泪痕，忍不住，“被依依看见说不定要吃醋。”

    “阿盈！”

    白楹听到了他说话时藏不住的哽咽，她心猛地一疼，酸涩蔓延，中不受控制地升起雾气。

    “沈陵……沈陵……”她揪着淮南王的衣服低泣，“阿盈回来了，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从来就不是沈宴的错。

    白楹哭得上气不接气，脑里全是那些儿时记忆，话都说不清楚了：“是我，是我要去的……我没乖乖，乖乖听话，是我不好……才会被人抱走……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手腕酸痛，也不放扇。

    他喜教她说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也喜逗她，老是说要抓老鼠把她吃了。

    沈宴温声：“妹妹别哭了。”

    白楹：其实我真不想哭来的。

    明明是很久很久的记忆了，却在方才忽然涌现，碎片中小男孩的脸，渐渐和沈宴重合。

    其实说起来，淮南王妃陪她的时间，并没有哥哥多。

    但是……

    还是好难过啊。

    可是……

    沈宴摸了摸白楹的脑袋，是妹妹啊，是他的妹妹啊。

    白楹了鼻，努力止住泪：“我，我没怪过你……”

    沈宴用带了茧的指腹抹去白楹角的光，哄她：“依依不会吃醋的，阿盈……你别哭。”

    姚依依躲在外哭得稀里哗啦，心里想臭阿楹，这个时候了还惦记她吃不吃醋，她就是故意想岔开话题的！

    白楹从沈宴怀里来，如今他已经成家，她也不是小孩了，这么黏在一起，于理不合，姚依依到时候看见，心里也会不舒坦。

    他永远都是她，纵容她，恨不得把金山银山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搬到她面前来。

    脑忽然一疼，白楹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去。

    他喜趁淮南王妃不注意的时候亲她脸，把她都得咯咯咯笑不停，又装作成熟稳重的样假装什么也没。

    淮南王妃在淮南王怀里已经泣不成声。

    沈宴低声：“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把你丢了。”

    真的不是哥哥转世吗？我什么说话语气都和哥哥这么像？

    两三岁的时候，哥哥还都喜抱着她一起睡，夏日炎，怕用冰容易着凉，哥哥就拿了扇坐在边上给她扇风，一边儿扇一边儿小声问：“妹妹睡了没有？妹妹睡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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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忽然有碎片不断闪过，白楹猛地抬起，看着沈宴的神一变再变，才止住的泪又绷不住哗一往掉，她哭：“哥……哥，哥哥……”

    白楹呜呜呜摇，哽咽着：“你别说了……”

    “阿盈，对不起，是哥哥不好……”沈宴动作温柔，给她泪，“阿盈不哭，这些年你受苦了……”

    沈宴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喜抱她在院里跑，把她举，又放，吓唬她：“掉去了！”

    白楹抬看他，发现他双目通红，脸上满是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