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君：“去吧。”

    怕秦老太君不信，她还搬静太妃她们，“静太妃和国师塔的人都知，孙女这回，并不是病膏肓脑糊涂啊。”

    屋及乌到这份上，也是独此一家了。

    若是认回女儿，就说如今皇位之争如此凶险，谁敢保证不会什么差错？

    想到白楹如今不知在哪儿，淮南王妃更是坐立难安，她的焦躁落在秦老太君里，她心底不受控制地涌一阵疲惫。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在今日定决心。

    秦老太君怒骂的话卡在咙，表错愕。

    她本该被众人捧在掌心的女儿，却要时时刻刻着一个“静太妃养女”的份，纵然国师大人亲传弟的名号再响亮，也改变不了她在外界中“无父无母”的印象。

    她还以为，这辈再也看不到小孙女清醒的模样。

    在这小事上，她向来对淮南王妃极其和纵容。

    劝说的话不知说了多少，但没有一次是听去的。

    淮南王妃看了伺候的人，“你们都先去。”

    “霜儿。”

    秦老太君从老旧的回忆里，发现淮南王妃一脸纠结，言又止，看着让人十分难受。

    她这个母亲的，太过失职，所以她想尽可能地弥补，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给她的女儿。

    淮南王妃重重，泪：“阿盈与我们相认也有一段时间，不是孙女不想公之于众，而是如今形式，阿盈也说先瞒着为好。”

    彼时，沈家阿盈才是小辈里秦老太君最喜的那一个，可惜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后面更是夭折天人永隔。

    淮南王妃跪在秦老太君面前，哀哀：“祖母，这么多年，孙女一直让祖母牵挂忧心，是孙女不孝……但阿盈，她真的是我的孩。”

    秦老太君温厚的手掌落在她上，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的孩受了这么多苦，让她如何能甘心？

    秦画是小辈里最像淮南王妃的那一个，与沈家阿楹一模一样，乎乎的憨可，也因此最得秦老太君喜。

    这么多年，秦老太君已经习惯了。

    “楹儿说得对，这事还是暂且先瞒着比较好。”

    “你，你说的……是真的？”

    秦老太君叹息：“你这孩，怎么就一呢？”

    淮南王妃拭泪，“孙女知，如今说来，不过是想祖母多疼疼阿盈，她这些年受了太多苦，孙女实在不忍心。”

    待到四无人，淮南王妃看着秦老太君，忐忑不安，鼓起勇气说：“祖母，其实阿盈她是我的女儿……”

    淮南王妃伏在秦老太君的膝上轻声啜泣，“这么多年了，孙女总算如愿以偿……再不想委屈了她。”

    无非是那些执迷不悟的气人话。

    秦老太君至今为止还记得那孩的模样，小小一只穿着红袄，上用红的发饰绑着两个小揪揪，雪肤发，乌溜溜的睛汇聚天灵气，总咧着小嘴一边一边笑，就想是从画里走来的小团，任谁见了都要打心喜。

    “不要沉湎过往，否则，大家都会不痛快的。”

    “霜儿！”

    李明珠尚且可以在秦老太君跟前撒，而阿盈只能站在一边儿，想要正大光明亲近却不能。

    秦老太君皱眉，恨铁不成钢想骂她又不了，她疲惫不已，连说话都小小息，“你真是……太让祖母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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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楹本就合秦老太君缘，她又怜惜白楹世，加上这会儿知她是淮南王妃的心尖，哪能不疼的。

    淮南王妃一颗心想被放在油锅里炸，苦苦煎熬，又似被千万针扎过，千疮百孔，痛不生。

    淮南王妃意识应了一声，半天反应过来：“啊，祖母您说什么？”

    不过让她心满意足的是，淮南王妃这么多年的浑浑噩噩，至少再看见白楹后，一一开始变好，恢复到从前。

    她知旁人不会相信她的话，但这并非没有证据，她也不曾说谎，国师塔和静太妃确实都知晓，甚至白楹的世还是轻风查来。

能提起，天知淮南王妃心里憋的有多难受。

    秦老太君叹气摇，让淮南王妃放过往，不是她不疼那个福薄的外曾孙女，而是人总得向前看。

    淮南王是皇帝最信任的好友，淮南王妃大族秦氏，淮南世又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一家几人，都在权势漩涡之中。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

    如今沈宴也已经娶妻，再过几月孩就要生，淮南王妃却仿佛还沉浸在十多年前，心心念念那个福薄的孩。

    明明这些都该是她应得的！

    只是她到底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