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宸极殿，只能瞧见香炉渗丝丝缕缕的白烟。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破死气沉沉的静默。

    公公听到动静，忙不迭弓着腰走殿，“皇上。”

    皇帝坐在斜躺在榻上，双颊消瘦凹陷去，突一双睛暮气沉沉，翳吓人。

    皇帝睁着睛，看样气多气少，开说话都像是沙砾磨过平坦地面，“把朕的仙丹，拿来。”

    又是急促剧烈的咳。

    公公面上担忧，却不敢慢动作，赶从皇帝床榻暗格中拿一个小盒装的丹药。

    “皇上，才去给您拿。”

    皇帝费劲地坐起来，直接将丹药一吞，他捂着气，表狰狞得吓人。

    好半天，才慢慢平静，呼平稳，也有力气起沐浴更衣。

    公公心中惊骇，不敢显半分。

    他恭恭敬敬伺候在一旁，“皇上，天不早了，今夜可要召人侍寝？”

    皇帝皱眉，忽然问：“素华今日在里歇了？”

    服侍皇帝多年，公公自认还是对他很了解的，便答：“是，贵妃娘娘见公主殿近日辛劳憔悴，便让其歇在锦绣中。”

    皇帝不悦：“素华从前的殿还在，住什么锦绣？”

    公公陪着笑脸：“这个才也不清楚，只是那会儿贵妃娘娘边伺候的芳年来传达一声，说是贵妃娘娘和公主在一块说说己话，住在锦绣也方便。”

    “昭贵妃理六，虽执掌执掌凤印，但终归不是皇后。”皇帝淡淡，“就算要和素华说些己话，也得让人回去歇息。”

    “住在锦绣，成何统？”

    公主乃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就算素日少见，也不是一般宗亲能比的。

    更何况太后才去不久，皇帝对这个仅剩的妹妹更是上心几分。

    他是皇帝，就算老来昏聩也不至于脑都被狗吃了。

    有些事，他是睁一只闭一只，不想去理会。

    有些事，及他的底线，皇帝自然要敲打敲打。

    便是理六又如何？

    这权是他给的，地位也是他封的，雷霆雨皆是君恩，昭贵妃若是不安分，皇帝也不介意让她先一步陪葬。

    皇帝中冷光一闪而过，随即吩咐去：“把素华从前在里的住好好收拾一番，再去锦绣把人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