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孔之见：祸从孙鬼脑

    眉山人孙斯文、文懿公抃曾孙也。生而风姿。尝谒成都灵显王庙。视夫人塑象端丽。心慕之。私自言曰、得妻如是。乐哉。

    是夕还舍。梦人持锯截其。别以一缀项上。觉而摸索其貌大骇。取烛自照。呼妻视之。妻惊怖即死。

    绍兴二十八年。斯文至临安。予屡见之于景灵行香。丑状骇人。面绝大。目倨鼻。厚广。鬓发鬅鬙如虿。每啖时。伸卷取。咀嚼如风雨声。赫然一土偶判官也。画工图其形。鬻于市廛以为笑。

    斯文讳前事。人问者辄曰、与之貌也。杨公全识其未换首时。曰、与今不类。蜀人目之为孙鬼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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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山人孙斯文，是孙抃的曾孙，生来就很帅，曾经到成都灵显王庙去，看到灵显王夫人的像非常漂亮，心羡慕，于是看着灵灵显王，一会儿想“大丈夫当如是哉”，一会儿想“彼可取而代之乎”？一会儿还想在灵显王夫人像上赋诗一首“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云云，如是良久，方悻悻归家。

    结果，当天晚上就梦见有人拿锯来截自己的，给换了一个，他迷迷糊糊中摸自己的脸，觉得似乎果然换了，非常害怕，上蜡烛，喊老婆看看，结果，老婆竟然被吓死了。

    绍兴二十八年，斯文到了临安，我（洪迈）多次在景灵上香的地方见过他，真是丑的吓人！脸非常大，鼻弯，嘴厚大，发自然卷，吃东西时用去~吃，咀嚼的声音很响，简直就是穿越过来的侠胆雄狮文森特阿！甚至还有人画了他的像，在市集上卖给别人看。

    他对前事非常忌讳，别人问起他为什么这样，就总是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叹息着说“于之貌，天与之形”，你们焉知自己不是我孙斯文的梦中世界呢？

    但虽然他能背诵庄，我却有一个姓杨朋友，从过去就认识他，所以告诉了我这全的经过。这些事，他家乡的人也都知，平时他叫作孙鬼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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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还是翻译说明。

    孙抃，北宋人，谥文懿。景灵，是当时杭州的一观，在西湖边上。与之貌，引自《庄德充符》，原文是“与之貌，天与之形”。

    关于这篇文字，我的受有过一次转变，一次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第一次看到时，我所作的考证就如上面所列，而受么…“这td显然是反映了封建恶势力对民间士人的疯狂迫害么！”甚至，我还构想过灵显王夫人在看到这样一个少年时会有什么样的受，能不能由此发，铺陈一篇三言的古艳来…嗯，当年的我，还是正跃跃试着想往一千零一夜投搞的时候阿…

    但是，后来，仅仅一个名字的考证，一个结果，就让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在想，这个灵显王，他还作过其它什么坏事呢？我应该查一查，这样，故事的设定会更丰富更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