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延耽，一刻的懦弱，换来我二十年的无眠，二十年的痛悔。”

    “所以，二哥，今次，我宁可死，也不肯逃。”

    “我已知，逃的后果。”

    “…那东西，比死还可怖，可怖百倍，百倍…”

    “二哥，你已快睡着了罢。”

    “当你再醒来时，便见不着我了。”

    “那时，我已死了，但，我却可以告诉你，那一刻，我的脸上，一定是带着笑的。”

    “因为，我终于解脱了。”

    “二哥，我的这些话，必得要说来，但，我却不会让大哥，让三哥，让五弟知。”

    “因为，就算到死，我知我仍是一个怯懦者。”

    “我可以和他们一起死，可我没勇气告知他们真相和请求他们原谅。”

    “我只敢告诉你，一个已没法回答，没法怒斥我的人。”

    “而二哥，纵然这要求近乎无耻，我还是求求你。”

    “二哥，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罢…”

    朱问的说话，自然没有旁人听见。当他起时角闪烁的泪，也只被认为是兄弟之的迸发。

    特别是，当朱问起时，在目力能见的山坡上，密集如蚁的黑大军，已然现了…

    数刻后，玄天黄地，皆作血。

    呼着，叫嚣着，已将胜利取得的黑兵们疯狂庆祝，将五颗首级传来传去，将五人的尸肆意切割，全不在意，周围地面上横陈着的战友之尸，数量近百。

    青釭自然也已成为最价值的战利品之一，被执在黑兵中最为壮醒目的一人手中。引着周围的羡慕与嫉妒。在方才的战斗中，他先后斩云东宪的首级与扈由基的左臂，新的黑贺之位，已几乎将肯定落他的手中。

    可，他却没发现，当他将青釭起时，一袭淡淡的青影，自刀上遁，悄悄的，与正渐渐没的血一起，潜土中。

    地。

    本应”沉眠”的人，当被自地面上渗的血到时，奇迹般的，取回了他的意识，开始觉和判断周围的一切。

    很快的，他已明白。

    明白那”事实”，那无的”事实”。

    那令他”愤怒”和”冲动”的事实。

    犹还记得云东宪的嘱托，但，那却无助于他将自己的绪平复。

    狂怒着，本该已是温冷近大地的他，开始到，的鲜血在沸腾，在狂吼。

    那是复仇的吼声！

    以血还血！

    冲动中，他浑忘了自己已然沉眠地的”事实”，愤然振臂腰，便要而起！

    不懂术，更被生符束缚，他的冲动，本就该仅止于”思想”的范畴，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竟真的”直立”起来时，片刻惊喜之后，便是愕然。

    (这，这是…)

    随即，他更发现，直立起来的”自己”，竟然完全无视于土石的存在，而同时，在”自己”的脚，另一个”自己”，正双目闭，好好的躺着。

    (离魂？但，怎会…)

    当看到前闪现的一青影时，他忽地明白。

    终于明白。

    (原来，是你在帮我。)

    (对。)

    默默注视着他的青影，是一逾半丈，十余尺的青狼，颈上发蓬茂，犹胜雄狮，两似是两块最级的绿宝石，闪着幽幽而神秘的光。盯住他，如盯住一块血淋淋的鲜。

    (你还没有放弃？)

    (我从不放弃。)

    (而且，那个人，他不适合我。)

    (我适合？)

    (比赵统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