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震颤，就算他可以撑着不声，可当有几次他连嘴角也都咬破的时候，萧闻霜实在是不知自己还可以把“若无其事”这样的态度假装上多久。

    也正是为此，萧闻霜才刻意留心，观察每件云冲波会“兴趣”的事并设法助他寻着乐趣，因为，每当云冲波突然淹没那无可制御的“哀伤”或是难以忍耐的“痛苦”时，她的心，也会骤然的，到一丝丝的恸痛。

    特别是，聪明如她者，完全明白，那份哀伤没可能得到解脱，等在旅途前方的存在，她早已经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是有神迹庇佑，要从完颜家的虎中逃脱，也是没可能的事，云飞扬的提示，已是再明显不过了…）

    向来事明智的她，从一开始就知，带着一个几同于废人的云冲波来二闯金州，简直就是一件再蠢不过的事，太平也好，项人也好，完颜家也好，只要被发现，自己两人便是那必杀必擒的目标，而与之同时，萧闻霜更相信，南方的太平众此刻必已在准备一些行动，在众多众心目中一直都完全可以代表张南巾的自己，除了能够有效帮助到玉清之外，也可以尽快获得足够的借力，来向门复仇。

    肩负张南巾重托的自己，已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面前这为”不死者”的云冲波，对太平的梦想更有着重大意义，乃是不可令之受损的存在，怎看也好，都不该令他置于如此的危险之地。

    …心中明明有着这许多的计算，明明知着如何才是最好的选择，才是真正有效的着法，可是，当看着正喝面喝的一大汗的云冲波，萧闻霜却觉得，腹中计算的一切事，都没法说。

    （其实，人算始终也不如天算，机关算尽，又何苦呢…）

    默默为自己的”无为”寻找借，可到最后，聪明如萧闻霜者，却还是没法骗过自己：

    一切的选择，都与自己的个不合，所有的借，其实都是为面前这人而找，只要能够让他兴，让他满意，自己便会愿去作随便怎样的改变。

    这一切，是为了”太平”吗？

    或者吧，虽然，萧闻霜的心并不认为两个人来到这险地会对太平有多少贡献。

    错误的，不，简直可说是愚蠢的抉择，可，恍惚中，萧闻霜却似又见那逝去已久的老人。

    着笑，拈着颔的白须，他用那似早已穿六，能破世间一切虚像的双望向远方，笑说：“闻霜你已经是非常聪明和了，而将来，应该还会走得更远。”

    “可是，你一定也要记着，很多时候，人是会自己去选择错误，自己选择愚蠢的呢…”

    是时，萧闻霜并不知，张南巾在这样说话时中为何会闪过一丝自嘲的哀伤，更不能明白，为何，虽然自己就近在咫尺，面前又只有厚重石，张南巾的目光却仍是如此固执，在定定的望着远方。

    （将来的事会是怎样？）

    （谁知呢？随他去罢…）

    ---------------------------------------------------------------------------------------------------------------

    （莽撞的家伙。）

    苦笑摇，刚刚与金络脑会谈完毕，正待来向完颜改之汇报的鬼谷伏龙突然到非常想笑，以及…一烈的无力。

    “为这样一个人当谋主，便是师兄你们一齐来到，大概也会经常到意外或没法掌握吧？”

    面前，是完颜改之本该呆着的地方，宽大的书房，是他平日接见各路大将以及各方使者的地方，也是鬼谷伏龙再三叮咛，千万不要在最近这样的时世随便离开的地方。

    可是，此刻，却只有一张空的大桌，上面铺了一张大的白纸，以大泼墨写了六个大字。

    “吾去屠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