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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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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声,声声耳,听得那茶老板更是面渐青,心:“每日里客人们都是略坐一坐,喝一碗茶便走,今天只为了这儿竟然也都坐这么时间…”一时更觉心浮气燥,几乎便恨不得要撂脸来,只是心中反复念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四字,方觉好了些,居然又能拉一个笑脸,将那碗又给满上。

    “可,可是,咱们的本来是满得,是你在前边自己倒光的…”

    早有准备,一听到云冲波的回问题,胜荣就了得意的笑容:

    浑不知边的云冲波一直在盘算着这“危险念”,胜荣带着云冲波自金州辗转而,经芹州地界青州,于半月前正式青州山地,到今天为止,已累计走过二百来里的山了。

    虽然被说服过多次,云冲波却始终接受不了胜荣成为一个“骗”,最后,两人达成共识,为了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的原则,云冲波可以胜荣去他的“营生”,但之后,在估量过对方的损失之后,云冲波就会悄悄潜回,留相应的补偿。

    其实,当初分手之时两人上甚为殷实,太平毕竟是个庞大组织,玉清的手也大方的很,可是,胜荣却有着他自己的理论:

    那人的脸也委实是厚到非同小可,捧着碗转回时居然先向那边几名茶客咧嘴一笑,:“赢的钱总该分我一份吧?”立时将那几人噎作无言,见确是没有要分他些些的意思,方悻悻走开,一边还在嘀咕:“小气鬼,老怎说也算是一件赌的…”

    当那人捧着用一文钱换来的第三十二碗时,虽然茶老板仍能忍耐,一边的同伴却再看不去,一边拼命的低着用笠帽遮住脸,一边想去阻止这很明显已是不知自制为何的同伴,不过,很可惜,这本没法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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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碗从嘴边移开,那人恶狠狠:“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说想喝一碗凉茶,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力!”

    “坐吃山空,坐喝海,所以前贤们才教导我们说,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能够石成金的仙人,绝对不要找块大石给他,而是应该想法砍掉他的那手指…你那是什么表?!”

    “给钱给钱,老白,愿赌服输,快给钱!”

    “哦说小郭呀,和老白打赌的是秀才,你跟着起什么哄呢?”

    见已无戏可看,茶客们纷纷起,转已走得净,只剩一名材甚为大的汉,磨磨蹭蹭,直待只剩他和云两人时,见两人又坐来,一时尚没去意,方才到那茶老板面前,笑:“老板,这茶不错。”说着又丢几文钱来。

    而,与那回忆同样鲜明的,则是与胜荣的一段对话,虽然努力想要忘掉,可每天却总会被人带着恶意的提醒上几十遍。

    “你…”

    那茶老板愣一愣,:“这…这是怎么说话?”说着偷看看这汉,又:“请问客人您是什么营生?”

    “大叔…我说大叔,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胡里胡涂当中,云冲波就此变成“平”,就他而言,倒也不觉着这名字有何不好,只有一件事令他困扰:

    “嗯…好象也有理,那叫什么?”

    一时气结,那尚有“德心”在的同伴只好也低去,从那还尚未续过的碗中抿了一喝,从笠帽中闪现来的,却正是云冲波那年轻的面容。

    与云冲波角几句,胜荣踢踢脚边,觉得已算饱满,方叹气,将手中那碗茶小心翼翼喝去了,连云冲波手中茶碗一并拿来,踅到那茶老板前面,晃一晃放,犹还悻悻的在:“你这真是不解渴,喝了这么多还是和没喝一样…”直激得茶老板无明火冲,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

    第一次见着栈时,云冲波的心委实是没法形容:远远望去,只见峰峦叠嶂,峭云,也不知有几百里广,与云冲波在北方习见的庞大山脉不同,青地虽群峰林立,却都不甚壮,皆起伏若剑,上霄汉,偶有连山,尽绝险,独路若门,山上松柏翠茂,蔽,自显着一峻怪的味,只觉全无人力手余地,但至山极险,却忽然有阁隐约,倚千仞绝盘旋而没群峰当中,时而一见,运足目力时还能瞧见上面人行如蚁,益显山势雄极,却更引人遐想,觉着人力毕竟胜天。

    “没什么,我只是记得,我以前听说这个故事时候,最后好象是不这么总结的…”

    “平这两个字就很好啊,平平安安,而且是跟我这个字一样,多么相称?其实,大叔一早就希望能够收一个徒弟,这个名字就是为他准备的,没想到,一等十几年才到底遇上了你…”

    那茶老板怔:“客人,您刚才已给过咧,一人只消一文的…”手倒是很快,早将铜钱尽皆扫手中,那汉见了一哂,:“没什么,只是想打听些事。”说着又端起碗来,一饮尽,抹抹嘴,:“我听说这前面路上有人短,是不是啊?”

    与萧闻霜等人在宜禾分手之后,他便随着胜荣开始向南“游历”,只不过,这两个字说来虽然好听,但回算起,云冲波已实在是记不清在这两个多月当中,自己有多少次是被一群狂怒的商人,农夫或是工匠们明火执仗的在后面穷追了。

    (为什么,自从取了这个名字之后,我就常常会梦见自己从一座山崖上摔去呢?)

    目标是前往青州中,两人循由广元剑门而行,照识途人的说法,这条路虽然窄险,却是青三路当最近的的条,如今行程已然过半,刚才是因为云冲波持要在路边的茶摊歇脚喝一碗栈上卖的茶,才引这一番折腾来。

板这边过来,立时又引发一阵小声哗然。

    那汉呵呵笑:“我是作生意的,因为听说最近这路上不太平,影响了那的生意,所

    (到那时,就从他抢回来好了,他当骗,我就作盗,反正本来就是我的钱,抢回来也是应该的…)

    “要你!”

    有时会带一些苦恼的想到这个问题,但云冲波并不是太在意,左右,即使自己上的银都被胜荣坑勒净了,他却始终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贤侄,咱们两个既然一起走,那你最好改一个名字会比较好,路上也方便,可以少很多麻烦。”

    “对!要不倒光,怎么能腾空来装他的茶!”

    正是这样的生活,开始让云冲波惊讶万分的知了“骗”这行当原来有多好挣钱,当初玉清共留给他四百两银票,这已是大夏国中一个殷实家的十年之,也足够两个空行人宽宽松松的从冀州晃悠到明州,可只是作了两个多月的“补偿”,云冲波上竟已只剩了区区五十两之数。

    (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其实好象是大叔在骗我上的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