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知过了多久，孟棣仍然僵僵的坐在那里，喃喃：“天意…这真是天意…”一边吕彦一动不动的跪着，静静的低着。

    “正是。”

    孟棣：“哦？”想一想，又：“那么说，你对‘战国’的到来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所以想要尽量多的保存一些东西，好让他们捱过面的‘世’？”

    默然一时，孟棣叹：“仁心仁术…很好，真是很好…比诸当初的那个人，你也无愧于他的名字…”

    孟棣微微，：“所以，你也一样有了救世之心，所以，你也想到了修学心斋之法…但我却不明白，你怎会知我还在、在这里？”

    微微弯腰，曹奉孝：“二皇神威无敌，更兼吉人天相，谢公运筹帷幄，弟，昨夜便无我等多事，也定是有惊无险…救驾二字，愧不敢当。”

    这一奇峰突，倒把曹奉孝噎住，怔一怔，方笑：“敖将军说笑了…”却又被敖开心一挥手截住，只见他大大咧咧：“别瞎客气，我只是报备，还没有军，将军两个字可不敢当，我们家老王爷是天第一个实心不知变通的人，这话要传回去让他以为我在外面自称将军，还不得行家法扒我层…”说着就笑，曹奉孝正陪笑时，他却又将话折回来：“曹少监，我请教的事你还没答哩，知你们文人心多，我不亏你，教我这东西，晚上我请你去台街喝馄饨，你们帝京大地方人不知，台街的馄饨在瓜都可是大大有名哩，我前几天才喝过，乖乖那叫一个好喝…”忽然又停住：“运筹帷幄到底什么意思啊，说来听听吧。”气随

    听到曹奉孝的回答，坐在正中的仲由轻轻，：“很好，我问完了。”坐他左手的王冉之已接：“那未，曹少监，你能否告诉我，是因为什么理由，你们会在昨天夜间赶到毗卢院去‘救驾’呢？”

    “颜回…的确，你的确有资格使用这个名字…你很象他…真的很象…”

    “…然后，你们又和这伙杀手撑持了约一炷香的工夫，接着谢叔源就带人赶到救驾，逐退杀手，并且还抓住了其中的一个？”

    吕彦苦笑：“我不知。”

    吕彦轻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夫所求不过如是。”顿一顿，又：“但先生经营此地，百姓各乐其业，各安其居，也堪比圣贤大治…”孟棣却变了脸，怒：“别用那个词来污我！”吕彦旋就住，脸却只是如常，亦不惧，亦不怒。

    摇摇，吕彦：“比那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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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棣见他镇静如桓，苦笑一声，摇摇，叹：“我最烦那词，所以发作，你别在意。”吕彦躬：“大废而显仁义，智慧则有大伪，自称圣贤者，往往不过以百姓为刍狗…门义，弟明白。”又：“但先生见卓识，神而化之，无不可当。”

    “五霸齐，三家各逞，当今天，已有重现‘战国’之势。”

    “唔…”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王冉之微微蹙眉，坐仲由右边的敖开心忽然来：“文人说话真是难懂…曹少监，我是个人，不懂就问，你别见笑，‘运筹帷幄’是什么意思啊？”

    “大夏国土之广，东西南北皆有万里之遥，人亿兆，千方言，万般风俗，但人人皆觉自己乃是大夏之民，便四边异族，也都一心向慕，愿意附，愿意让自己夏化，所以数千年来无论有过多少次混，最终都能再归一统…所有这一切都是典籍的力量。”

    吕彦：“兵事一起，天离，任何角落也难言平安，当其时世，一个馒可能会比整箱的古典籍更受重视…我只是希望，能够把这些东西给安全的保存去，保存到，典籍可以再比馒更受重视的时代。”

    毕恭毕敬的回答着，曹奉孝的态度，几乎和朝议时是一样的，尽，坐在他面前的三个人都没有任何品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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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棣笑几声，忽然：“其实你倒也会拍的…”见吕彦神仍是从容淡定，全不为忤，方摇：“不以利累，不以失惧，不以无怍，但守一志集虚…你的确有资格修学心斋…”说着已似了决心，啸一声，：“你回去，明日此时再来这里，我传你心斋之。”

    自语良久，孟棣方慢慢低来，看向吕彦的目光已经温和了许多，：“要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被赐名‘颜回’？”却又笑：“不用答了，若会自扬，也成不了颜回。”便负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站住，：“现在的世上，又卫君了吗？”

    说着已神：“当初，他曾经来找过我，与我战…那一次，我们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他告诉我，或者‘法’真得比‘儒术’更加接近天源，但…若要治世，若要救世，却没有比儒门更好的选择。”

    “当时我就不肯承认，不过，事实上，术缥缈，墨规忍，法家无，至于名辩，更只是旁技小术，不足持中…若论刑法文明理冶世，使无论智愚皆知其份，皆有其存，的确只有儒门可行…”

    “我只是听说了桃源的存在，就想来这里访求古礼旧学，即使不能在现在推行，至少也要加以整理录存…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