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到尾声。

    面对已位居“最者”之列数十年，经历了不知多少世代替的敖复奇，云冲波能够支撑到百五十合，已经远远超了任何人的预期。

    但终于难再支撑。

    裹风挟雪，敖复奇的拳震断掉云冲波叉前的双臂，轰腔：没有自背后穿，但这更可怕。

    轻微的挥动手腕，瞬间爆发的力量，胜过数十桶火药的威力，云冲波的上半被完全震碎，血横飞，方圆十余丈的雪皆被染，殷红片片。

    ……

    萧闻霜惊呼一声，猛得坐起来，前背后，已然透。

    在黑暗中静静坐了很久，萧闻霜方慢慢安定心神，开始听到外面仍然在隐隐起伏的鞭炮声，也能嗅到爆竹的气味，无孔不的钻了来。

    ……已是新年了。

    “不死者……”

    呆坐一时，萧闻霜突然掩面而泣，被行压抑着的声音并不大，但泪却很快就从指间挤，大泼大泼的落在被面上。

    ……堆来枕上悲何状？江海翻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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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独秀峰前的死斗，已经过去快十天了。

    但十天就好象昨天一样，只要一想到那一天，萧闻霜就会剧烈的颤抖，竭力的想要闭上睛，上耳朵，和尽可能的把蜷起来。

    那一天，陈国三用力制服了萧闻霜与何聆冰的反抗，迫她们坐来，旁观，看着云冲波……去死。

    ……在这个过程中，她们甚至还在不断的截取云冲波的力量。

    “把希望寄托在‘圣人’的上，结果就只是在‘圣人’面前跪，那个圣人叫‘佛’、‘祖’、‘皇帝’又或者是‘不死者’，并无本质区别。”

    “这一代的不死者，我并不熟悉，也许他是一个好人，但他首先是不死者。”

    “……更何况，他是一个为帝家嫡的不死者。”

    “萧闻霜，何聆冰，你们都是最忠诚的太平众，你们都经过了无尽的考验，尤其是你……”

    甚至不用闭，萧闻霜就能回想起那熊熊燃烧的双看向自己时的景。

    “萧闻霜，你曾经抉择过，你说，在对‘太平’和‘不死者’的忠诚间，你选择的是前者……好，现在，是你践言的时候了。”

    记不清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记不清自己当时了些什么，甚至记不清自己当时有没有泪，总之，面对这数十年前就横行天的上辈者，两人虽然同时突破到了第九级境界，却一样没能力什么象样的反抗。

    “我寿元早尽，更是罪该万死的人，生吊着这气苟活至今，为得也便是今日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