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发此事者，实为景教之人！

    他这句话说来，张元和张元津对视一，面上却都有些变，张元津快走几步，跟上他：“大师兄，林灵素那贼厮鸟，得来啊……夷教、夷教……该不会把咱们往白云菜的事里攀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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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张元空路上为两名师弟分说明白：今日有人微服山，自称是现任萨宝，天师张颠与他面谈一时，便教张元空来传张元和张元津两人共议。

    但和他的“传奇经历”一样，“不懂经营”那也妥妥是张颠上洗不脱的标签：在他执掌龙虎山的十四年间，龙虎天师虽仍被公认为“家正统”，相对地位却在不断降。尤其是近年来，以林灵素为首的神宵团快速崛起，得皇帝心，御亲封“金门羽客”，风大劲，特别是自“尼伪经”一案后，连藏的编修、铨释之权也都成功手，可说是全方位的压制住了龙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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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尼教、祆教并称为“三夷教”的景教，同样是西来之教，崇事上帝，奉信天堂地狱之说，不敬祖宗神灵，不讲回转生。一直以来，景教的发展皆不如人意，虽也有过教主被封“护国大法主”的光荣，但更多的还是“合天夷寺，不足释氏一小邑之数”的屈辱与“邪法不可独存，其人并勒还俗”的惨痛。

    已近六旬的张颠，一向是颇富争议的一位天师，少年时自称“颠人”，游方江湖，中年后一夕顿悟，回转龙虎山上，谈经论法，力压群侪，从此得承印剑，成为龙虎山的第一百九十七代天师。传奇之，在历代天师当中稳居前列。

夷商的官儿？”

    “元和，背后莫论人非。”

    尽张颠作这样的总结，龙虎山上

    今次《藏》的修编，同样被景教视为重要机会，他们也整理了自己版本的《老化胡经》，称“宗姬德丧，青驾西升。帝李光，景风东扇”，希望《藏》，但最终公关能力不敌尼教，黯然败北。这份失败的苦涩，使他们愤而决定作举报，一定要让那些因为一已私利而放弃信仰的家伙付代价！

    一句话叫停张元和还没来得及展开的人攻击，但张元空自己的脸也很难看，咂嘴：“倒也难说啊，上次尼教那些家伙借着修编《藏》的机会把他们的经书来，被林灵素抓着了，大搞大闹，确实得师父很被动，还把手伸了修编的事……这次不会又玩这手吧？”说着已不觉加快了脚步。

    此已在山间，四无人，他声音更压得甚低，但方说，便听一声厉斥：“闭嘴！”三人急转时，见路边站立一名老者，神态庄严，面沉如，却不正是当今龙虎山上第一人，张颠张天师？

    “这名号我倒有印象，不光夷商，夷教也归他们，我们去年在韩州不是破了一个白昼宣的教门么，折腾到最后，就是萨宝府收的尾。”

    但龙虎山上，终是觉得此事蹊跷：一藏浩如烟海，当中混七卷经书，荒悖拢共不过百十字，却怎就这般巧法，被林灵素抓住要害？百番打听，方才得知底细。却不由得要叫十数声苦也，呕一二碗血。

    “该不会……又是那姓林的背后在使坏吧。”

    本来，林灵素一脉大骂龙虎山是外，那正如龙虎山一脉大骂神宵派是伪，早已是两派日常，每月都要来这么几次，皇帝文武皆已听的耳。但今次却有不同，林灵素……的确抓住了龙虎山的痛脚！

    一说到这，张元和倒也想了起来，“我也有印象哎，开无遮大会的那家对吧，传教的姓库是不是？当时真是大开界……”

    若说“尼伪经案”，其实迹近笑话：三年前，帝大中降旨龙虎，“诏搜访教逸书、访求奇异之文”，以编《万寿藏》。这原是门盛事，更被龙虎山上视为对当时已然气焰熏炙的金门羽客们的一次小胜，但谁曾想，去年底，林灵素却上书帝阙，称龙虎山轻慢王事，收金纳经，亵渎先贤，当真该死的很。

    “所以，就是这样……一群外与另一群外的撕杀，帮助我们发现了自己队伍中两个已经失去信仰的同志，虽然黑了一，但这其实确实是好事啊！”

    “骑越关，化为明尊尼，乃立尼之教……这就是龙虎山上奉读的《老化胡经》？！”

    三人一路计议，到底不得要领：无论夷商夷教，那都是离龙虎山太远太远的世界，又怎会牵扯到龙虎山上？

    一记重击，打得全山上无言以对，张颠只好亲自了这记雷，连连认罪，舍这张几十年的老脸，才把这事轻轻解过。事后密查，却是六十四名总编中的正泰总编与辛杰三辛总编收受了尼教徒赂，将尼教七经典混藏之中。于是教自行置，重重责罚，先阉后烧，烧后再阉，那也是应有之义，无须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