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三张兄弟一齐吃过早饭，便各自分扬镳，张元津依旧是扯着空门，张元和今天却是带上了卡门，据说是想向她了解一些当地商路的有关事，到最后，只余张元空自个儿，孤孤单单，门去也。

    “克死鹿”神教的人仍然站在街大喊大叫，张元空充耳不闻，从他们边走过，直到将那些喧闹彻底丢在后时，才猛然一愣，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能够把他们当成背景一样的完全不给予注意了。

    （果然，习惯这东西，要养成也容易的很嘛。）

    独自站在街，张元空突然有迷茫。

    （那么，去那里呢？）

    两名师弟都有明确的目标，并为此而用心用力，与他们比起来，连“该往那里走”都不知的自己就着实有些浑浑噩噩。

    （不过……这样也很好嘛。）

    一向觉得随遇而安同样是很不错的生活态度，张元空只迷茫了一，便迈开步，继续悠悠闲闲走了起来。

    （就随便走走好了，看一看这座城市。）

    昨晚张元津所说的观察，张元空也颇为在意。如今，他就这样一条条街巷走过去，果然觉到了张元津提过的那些东西。

    城中当然仍以夏民为多数，但店面、商铺、华的宅……所有这些代表着财富与地位的东西中，夷人占据的比例却要远远过他们在全城人中的比例，而不时能够见到的满脸严肃的在城中列队巡视的由夷人组成的亦思奚军，更让张元空觉得无比刺。

    （果然，老三说的对，泾渭分明。）

    刚刚武荣的时候，三人并没有看得这么细，一路走过，只觉得似乎满都是夷人，到都是夷人。但这几天慢慢接来，张元空如今早已明白，把所有的“夷人”想象成同样的一人，一族人，那实在是个再荒唐不过的错误。

    对照之前阅读的资料，再加上这几天的见闻，张元空很容易就看来，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夷人，至少有着数十乃至上百的来，同时他们也不是均匀的散布在城中，而是形成一个一个的聚落，这些聚落有以民族分的，更多却是以宗门分，特别是势力最大的景、尼、祆这三家，各自都据有超过一坊之地，其中，绝对不会现其它教门的存在。

    （这里就是祆教了……）

    对三夷教的了解已经颇多，只是看到了前方屋檐飞扬的火焰符号，张元空已意识知前方将祆教的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