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说只是传说，人神杂居之世，早已结束，从卡门记事开始，就再没有见过行走人间之神，只见过那些将真隐藏在香火、供奉、天课、十一税和赎罪券之后的名号，对她来说，那些被当成传说与故事，经历了变形才传递来的几千年前的旧事，本就和怪谈夜话没有什么两样。

    自烛龙现以后，基森就一直陷于大的惊惶与激动当中，每天除了工作外，就是喋喋不休的向边认识的人传教，告诉他们旧日支者已经重回大地，告诉他们现在回归到真理之侧还来得及，但理所当然，对那些已经认识他很多年的朋友们来说，这毫无意义。倒是有很多人商量着说，是不是到景堂或祆庙去尽些心力，也有人觉得，既然在大夏，那去拜三清这样的本地神应该更有效率些。

    阿罗本对克苏鲁教的庇护，就象他对其它许多小教门的庇护一样，是人尽皆知的事，但，从基森嘴里说来的信息，却代表着完全不一样的信息。

    “就象二真人你的判断一样，从一开始，克苏鲁教就是阿罗本养来的，没有什么供养他们的夷商，只有阿罗本暗中给鲁智丈的银。”

    “我甚至都没能回想起来……连看到烛龙现，看到阿罗本他们在趁机传教，我都没能立刻回想起来。”

    “然后，昨天。”

    ……但，这一次，卡门却认真了。

    “因为，克苏鲁教宣传的东西，最符合他们的需要吗？”

    最终提醒了卡门的，是昨天晚上，被张元空在混中救那些人中的一位。

    “他们边的人，也全都死在了亦思奚的那次兵当中。其中一次，就是大真人你亲自见证过的，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想不到这里。”

    面对张元空的疑问，卡门看向张元和：“二真人，你以为呢？”

    “怎么说呢，我听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恐惧里，没有疯狂。”

    “那倒不至于，但至少，神霄派他们对不死

“对，就象烛龙。”

    “是啊。”

    之后的事，是张元空路过，救了这批人，事结束，其它人千恩万谢的时候，卡门却把基森单独抓了来。

    “他们有三个共同，第一，他们都服用过不死树的果实，第二，他们都离开了武荣。”

    “等等，这样说来？”

    当知克苏鲁教乃是阿罗本暗中豢养时，卡门也就完全不会再怀疑鲁智丈之死是怎么回事，也就完全不用再怀疑前的烛龙到底是个偶然，还是某些计划中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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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什么来了？”

    “……是啊。”

    “实际上，到这一步，很多事都可以明确了，但为了万无一失，我又连夜了解了一些事。”

    张元空回想当初，自已曾经在亦思奚兵时潜武荣城中，并亲见到了杜吉祥的店铺被摧毁，如果那不是偶然的话……亦思奚兵的真正理由，难就是这样荒唐的事？

    “他大喊大叫着说，事败了，要来杀他了。当然，别人都以为这是疯话，反正，这话他每天都要说几遍的，不是黄衣王的使者带着秘符来了，就是海底城的主人要来换了。”

    “他叫基森，是一个克苏鲁教徒，还是最疯颠的那，但除此以外，他倒是一个好铁匠。”

    混当中，兵来袭，最惊慌的居然是大家都以为肯定不会怕死的基森。

    “你就别我怎么问的啦……反正我问来了。”

    着，卡门说，其实还有第四个共同。

    “……而第三，是他们都死了，是吗？”

    杜吉祥、包、郝麻、田辛元、封苟关……一个又一个名字，有的，是卡门本来就有印象的，有的，是她昨夜才确定的。

    沉着脸，张元和：“克苏鲁教，是阿罗本养的罢？鲁智丈的死，是被阿罗本灭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