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某天，梁震带着无忌去龙兴寺，与僧正齐已诗论，两人谈兴正间，忽听边上无忌与齐已的弟魏?起了争执，细听之发觉两小正在论，梁震二人觉得有趣，便竖起耳朵在边上听着。

    魏?说：“秋中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者，束于教也。老曰，上士闻，勤而行之；中士闻，若存若亡；士闻，大笑之。故世上人应当分为三六九等，各居其等为伍，天方能太平。”

    意思是说井底之蛙不知天之大，夏虫不知冰的世界，是因为它们被自己的境界所局限，曲士不可以与之谈论大理，是因为他们受到了自的限制。所以在这世上，人应该分为三六九等，大家都自己的等级行往，天才会太平。

    却听百里无忌对答：“齐论中说，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中所为使。故天万皆有，亦皆无。然，即无，无即。圣人走卒皆为，何须分三六九等。”

    无忌是说，没有与我相对应的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与我相对应的。这样我与我的对应者也就接近于统一了。

    世间万没有完全独立的存在，它他相互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也就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对事的认识都是凭借一个参照，在与参照的比较中才有了是非、大小等对立观念。

    所以圣人也好、走卒也罢，都是自然界中的个，都是，也都非。那么就不存在需要三六九等，以类聚之分了。

    梁震与齐已相视而笑。

    齐已技，嘴问无忌：“若汝父奉命兵征战，军中有一士卒闻得其母病重而脱逃，捉捕后，如何置方合汝方才所说之。”

    百里无忌想了想答：“闻母病重脱逃为孝，反之，临阵脱逃违犯军纪为不忠不勇。立场不同，得的结论便不同。故应该赠金奉养其母以全其孝，枭其首级于营辕以惩其不忠不勇。”

    齐已大惊，继续问：“汝置夺人命，谓不仁。如何合乎？”

    无忌答：“仁即不仁，不仁即仁。取其命以正军规，才能所向披靡，保全其它士卒命，谓大仁。”

    如此小小年纪便杀伐果断，齐已与梁震相顾愕然。

    在女人心目中，坏人通常都比好人可得多。

    至少蓉蓉是这么认为的。

    坐在梳妆台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