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碎。”喻说。

    方一燃也就顺了他的意。

    他慢吞吞开着车，手指关节百无聊赖地放在方向盘上敲敲打打，恨不得直接不给油门，脆让外面风着车走。

    他只是单纯地想让时间过得再慢一。

    不过喻似乎有倦了，他坐在副驾驶，微微倾靠在椅背上，双手叠在前，慵懒地眯起了睛。

    于是方一燃也没有主动找话，把电台音量调小了，安静地开着车。

    最终在导航的指引，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目的地。

    我靠，这什么家境。

    方一燃透过车窗，目瞪呆地看着周围的别墅，以及满了昂贵草的草坪——没看错的话，这草地上的应该是郁金香吧。

    这房其实是梁亭买给他和喻落脚的地方，在梁亭回国之前，基本一直都是空着的状态。

    方一燃并不知，所以他很没息地大了气。

    他扭过，想调侃喻是不是什么市书记或者赌场老板的私生，却发现喻手里依然抱着那盒月饼，但是却微微倒向方一燃这边，安安静静地闭着睛。

    喻睡着了。

    他的刘海稍微遮住了他的眉，但是依然一可以看得到他鸭绒一样的睫，细细密密在睑打扇形的影。

    睡着的喻就连眉柔和了很多，掌大的小脸埋在外的领里，乖巧安静就像个小孩。

    方一燃连睛都不舍得眨了。

    他无端地想起了练习生时期的喻——十五六岁的男孩是完全不掩锋芒的，冰冰冷冷睥睨方一燃的同时，脸上还却带着未蜕掉的稚气。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对这个饱敌意的男孩，就已经偷偷地上了那么一的心了吧。

    方一燃鬼鬼祟祟地抬起手，不安分地碰了碰喻的脸。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摸了，但是柔带来的冲击度，却完全不比之前几次摸的时候带来的小。

    方一燃看得迷，手指越戳越来劲，甚至还无声无息地俯凑近了喻的脸。

    然后喻睁了。

    他的底起初是朦胧的，带着初醒时的茫然与疲倦，但接着他的目光就变得清明而冷静。

    他慢慢地抬，无声而有力地抓住了方一燃贴在自己脸上的手。

    “你在什么。”喻问。

    方一燃沉了五秒。

    “你脸上有发。”方一燃沉着地说，“我看着十分的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