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钟已经知此事由，满答应。其实有练达宁这样的座师，是文人求之不得的事，还有何规避可言。

    练达宁又找来况且，温言抚几句，就要查看他的窗课，也就是他平日里写的文章诗词读史笔记这类。之所以称作窗课，是因为古人喜在窗面读书，是要借助日光，课即功课作业。

    “你不想知是谁吗？”练达宁觉得这个孩还真是沉稳。

    他是专程来找况钟，为的就是况且必须参加秋季考试，不得规避。

    “大人里的人，一定是错不了的。”况且答。

    古时的官员虽然没能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却和文人打成一片，不只因为在这些未及第的文人上，有他们昔日的影，而且其中有才的文人都是潜力，投资回报率往往得难以想象。

    唉，又是文征明！况且愣怔了一，回到父亲边。

    练达宁笑了笑说，“我还忘了件事，过一阵，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况且淡淡，“说是要带我见一个什么人……”

    父亲问，“方才练大人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他很兴的样。”

    等况且去后，他确实浮想联翩，看来儿的确是大成人了，有些事是不是该让他知了？他想了一个时辰，还是觉得太早，放弃了这想法，熄灯上床睡了。

    用鲁迅的话，就是跟着圣人吃冷猪。这在古时历朝历代，都是一个文人可以得到的最荣誉：超凡圣。

    “此人叫文征明，你听说过吧。最近本府邀请他帮一位辞官的御史在一个园林设计，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届时，一起会会。”练达宁面喜。说完转上了轿。

    况且把以前写的一些文章诗词、临摹的书法等都拿来，练达宁浏览一遍后，果然是神童才，只是没有昨日的惊艳，倒也不以为异。

    儿有这样一个座师，前程如何且不论，至少已经有了一可靠的保护伞。

    上午，练达宁便纡尊降贵，一轿，一便服来况府拜访。

    比如说王明，如果没有那一群忠实的弟传人，他的学说也就及而止，哪有后来的明弟遍天，更没有后来的东林党、明社这些可以直接左右朝廷的党派。王明也就不会被抬圣庙，祀至圣先师孔了。

    “况兄不必如此，”练达宁还礼笑，“你虽然只是行医，在士林也是录有名字的，久闻才，只是一向公事繁冗，疏于问候罢了。”

    看着起轿走远，况钟满心喜悦，况且却是喜忧参半，只怕是从此多事之秋了。

    “有劳大人。”况且作了一揖。

    练达宁是忙人，说过要话后，便起告辞，父两人恭送至大门外。已经走到轿边的练达宁，并未上上轿，而是转过来，看着况钟父。

吧，明早还要正常起床。”

    况钟也很满意，练达宁不但是堂堂知府，更是江南一代士林宗师，将来主礼，主盟文坛也是到渠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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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心里一咕噜，知练大人还有话要说，给父亲递了个神，父亲微微颔首。况且赶几步上去，到了练大人边。

    “犬愚钝，竟得老公祖缪有加，实是草民之幸。”况钟鞠一躬致谢。

    况且回到自己屋，上床后原想理清思路，孰料一沾枕，就酣然睡去，醒来时已经是翌日卯时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之乎哉也一通，都是场面应酬话。练达宁之意只在况且上，至于况钟是否是神医，文才如何，他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