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听到的笑声，是小王爷发的。小王爷听到老师对他描述，况且如何杀得他三盘棋溃不成军，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小王爷比况且大一岁，他因要承袭爵位，所以不允许参加科举考试，早年跟随陈慕沙学习，也不过就是启蒙教育。至于陈慕沙的理学，他并没有学习。以他的分地位跟格而论，也都跟严谨苛刻的理学不搭边。

    想回到自己房中找两个丫环气，走到半路，却听到叔叔房中传来一阵笑声，不由得脚移动，来到了叔叔的房前。

    再看一幅中堂，也是上次来没见过的，却是陈白沙的墨迹，个个大字奇绝嶙峋，若蟠龙在空，已完全摆脱二王、唐楷的束缚，他不禁既看呆了，又看的。

    “你送我的礼，就是赝品我也喜。”陈慕沙温厚地说。

    “这个不用你鉴定，是白沙祖师的真迹。你就别想什么了，上次已经送你一个砚台了，祖师的真真迹我这里也不多。”陈慕沙看着况且垂涎的样，有些发慌。

    况且恍然有悟：看来今天新摆的古玩字画都是小王爷以前送的，老师摆来可能是为了让小王爷兴吧。

    “留啊，留给你一个师弟。”陈慕沙也罕见开起玩笑来。

    一向严谨自重的老师，居然败给了自己的门生，而且是大败，而且不明白为什么。

    “老师，您这是收了个弟，还是收了个盗啊，还得日日防着。”小王爷调侃。

    “我在南京听到了传闻，说是你这个小师弟，把老师苦了，现在日夜打棋谱。我还不信，这次特地来验证一，不想还真是这样。”

    “东坡画竹是一笔画，别的画家都是一节节的画。当时也有人说东坡画竹不合规矩，东坡却问：‘竹是一节节来的，还是一次全来。’问难的人就无话可说了。是以东坡的墨竹既是一笔画，又是写意画，同文与可等人的工笔画法截然不同。”

    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了，小王爷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说：

    “如此说来真是真迹了？”小王爷也很是兴，拍手对陈慕沙笑。

    “那好，咱们也不是师兄弟，而是棋友，我来领教你的招。”

    在陈慕沙面前，小王爷更愿意一个小孩的天。

    小王爷不由分说，拉着况且坐，桌上早已放好了围棋。

    正在此时，石榴推门而，小王爷也不起，只是靠在椅上微笑。石榴也不多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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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太偏心了吧，就不给我留一？”小王爷故作气恼状。

    “况且，你师兄刚到，你们多亲近亲近，别光惦记我屋里的东西了。等我百年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老师慧自然不会看错。可是这幅画真是苏轼的真迹吗？当年在我家也是找了几位字画匠品鉴，都无法确定的。”小王爷看着况且说。

    陈慕沙的格与为人跟陈白沙差不多，或者说是学的太像。平日里日过的就像苦行僧，书房里除了一个大书柜里满满的书籍外，就是桌上一副文房四宝，也都是廉价货。

    “我只是教他学问，并不教他棋，这两者不可混淆。所以他棋赢了我，不是弟赢了老师，只是两个棋友间的胜负而已。”陈慕沙赶把这两者关系分辨清楚。

    况且又看书柜、书案各，果然见到了一些珍贵的古玩字画，琳琅满目，这应该都是为了小王爷今天来才特地布置的。老师为何如此？况且有几分好奇却不便询问。

    试想，若是老师被弟得灰土脸，境尴尬，这老师还能当吗？

    况且没想到的是，小王爷奇的和气，丝毫没有架，除了上衣饰华贵些，跟一般的书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人也很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