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这事，况且喝去的酒、吃去的佳肴就都成了苦，好像他吃的是一桌黄连苦酒席。

    那天遭遇劫的事够狗血的，却也是险象环生，他回想起来心还有发冷，浑禁不住战栗。

    晚上的事就更蹊跷了，尽蒙混过关逃过一劫，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的祸，说不定那天就会开结果，引发更大的灾难。

    “引以为恐惧的只是恐惧本，别无其他。”这话虽然有理，但是也跟没说差不多。真的遇到事，一个人想要摆脱恐惧心理，谈何容易。

    况且向左东阁举起杯，以示谢：“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反正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跟上的这些人，你说什么诸百家、四书五经、萧何追韩信，三英战吕布都没用。”

    左羚脸艳红，忍不住话：“不对啊，周叔说他都吓了，动都动不了，可是你竟能从容给那两位镖师收尸。显然是视那些大人于无，要么你是成竹在，要么你是孤胆英雄。”

    看来周先生给总店送的飞信倒是实话实说，不过人在主面前丑态百，并非是坏事，反而让人放心。左家对周先生的表现接受得很从容：你活着就好了。

    “我哪儿是什么英雄，更无成竹在，只是想反正都要死了，人死土为安，在临死前我能的也就是这些了。要说视那些人于无也容易，因为本看不到他们。”况且索装傻充愣。

    “你太幽默了，要我说啊，是那些人知自己踢到铁板上了，本不敢面。”左羚继续沿着自己心里英雄的思路走。

    “难说，那个李家兄弟跟洛万家真的得了绝症吗？”左文祥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听声音很像，至于病究竟到了何等程度，那就需要诊脉，才能得确切的结论。”况且说话有了保留。

    左文祥试探的问：“可是，听声诊病靠得住吗？虽说我医家讲究望闻听切，可重还是在诊脉上。听一个人的声音就能诊断病，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识过。我见过的名医也不是小数目了。”

    “医术各有专攻，我是对此比较有兴趣。脉有脉象，声音跟面同样有相，跟脉象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更加隐晦，比较难于判断。若是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其实也不难。”况且淡然一笑。

    左家父换个，他们本想明白，上那么多大人集聚于山中，究竟是什么原因。显然，况且也说不清楚事的来龙去脉，他甚至连那些人的面都未曾见过。

    至于况且所说的听声诊病，他们也不是没有耳闻，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底。况且其实也知他们的用意，你装我也装吧。

    “世兄上有功名了吧？”左文祥见这小有招接招，见招拆招，也是那他没有办法，便转换话题。

    “侥幸中了个秀才。”况且笑。

    “咱们这些医术世家要不要功名关系不大，只不过在世俗社会里也不能免俗，犬侥幸中了个举人，也就到了。我也不想他中士、官的。官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为了生计。到地方上上任，刮走几层地，留一地的骂声，那些钱也不过是造孽钱，白白的遗害孙后代。所以我家有个祖训，一不官，二不行医。就靠着祖宗留的这些买卖，虽不能说大富大贵，也能混着过日。”左文祥笑。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萧万里接过话茬：“左老哥，你还不大富大贵啊，我听说凤府地界上的地方官上任后都哭了，说是钱都跑到你家了，他们连地都没得刮了。”

    左文祥哈哈笑起来：“老哥，这是你这辈说过的最好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