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很纳闷，若是偷他的字画还有理可讲，他的字画虽不能跟唐伯虎、文征明比，却也有人愿意钱买，可是这告示就写在一张普通的纸上，是换不了银的。

    他回去重写了一张，贴去后，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又被偷了。

    况且望着外面墙上的空白，啼笑皆非，毫无办法，总不能派个人守着张告示吧。

    刘妈听说后，来看着那堵空白的墙，然后拍着手笑：“这帮缺德鬼，少爷的字值钱了，你们也不能见钱开啊。”

    况且不解：“不会吧，那告示又不值钱，没人会收的。”

    刘妈给他解释了一番，原来苏州城里专门有一伙人盯着各书画家的垃圾堆，捡拾一些书画家废弃的字画，回去找人修改填补，改换面后，居然也能凑一幅完整的字画，这就值钱了。这修修补补的字画在苏州城里是卖不去的，在吴中也不行，却可以贩运到岭南一带售，而且据说销路非常好。

    后来字画家也知了这件事，就把自己废弃的字画付之一炬，不往外扔了。这些人只好改变打法，设法买通这些人家的仆人丫环，把主人扔在在一边不要的字画偷来，作价收购。

    “少爷，你不知有多少人找过我，要我拿少爷的字画去换钱呢。我当然不会赚这黑心钱，也就没跟少爷提。不用问，你的两张告示一定就是那伙人偷走的，要是他们积攒少爷的字多了，就有办法拼凑成一幅书法。”

    况且到匪夷所思，若是成品或者快要完成的画的确值得一偷，可是一张告示只能剪几个字备用，这样积攒一幅书法要到猴年月？

    他真佩服这些人的生意经，果真是滴石穿，无往而不胜。

    “少爷，要不要我找人骂他们一顿？”

    刘妈自告奋勇，她认得一些专门这生意的人，况且的告示才贴去就被偷走，显然就是想买通刘妈的那伙人的，他们盯着况且有些日了。

    “算了，他们也不容易的，要是真能发财，我也不拦着。以后我写来不要的废纸您就卖给他们吧，省得他们偷偷摸摸的。”

    “这哪儿行啊，这事我不会的，可不能滋他们。”刘妈直摆手。

    “没事，有人愿意价买废品，何乐而不为？”

    况且倒是不反这个，这些人还知用钱买，这就说明人家是正经生意人，不是那专门偷抢拐骗的宵小恶贼。

    不过这伙人习也还是差了，连告示都偷，他真的打心里瞧不起。

    他没再继续贴告示，贴也没用，除非告示底始终站着人。他让纪五和刘妈去跟他们日常往的老哥们、老们通报：况氏药堂重新开张了。

    纪五认识的大都是以前况钟诊治过的病人，他也就去通知这些人，告诉他们现在少爷要执业了，而且专治嗓疼的病，治不好不收费，治好了病人再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