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以为况且是故意如此，只要她不肯跟他同房，他就不接受红袖。

    况且真还没这意思，他只是觉得红袖可怜，所有事都任人摆布，连终大事都只能听命于人，所以他才主张红袖应该自己选择付托终的人，那个人不应该是他。

    石榴气的不跟他争辩了，到了晚上，她把红袖悄悄送况且的卧室，然后就在外面落锁，言明两个人不同房就不许来。

    红袖的脸涨的通红，不仅是羞涩，更觉一羞辱，好像她是没人愿意要的东西，非得给别人似的，哪怕这个人是她最敬重、最慕的姑爷。

    “你们两个这是究竟想什么啊？”红袖哭了，以袖遮面。

    况且没想到石榴会来这一手，他倒是能从窗逃走，可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家里人多杂的，难免传去一些闲话，到时候不好听啊。

    他一时间无语，只好低叹息。

    “姑爷，你要是真的这样讨厌我，不待见我，脆明天把我轰去，或者把我卖了吧，别这样天天把我当球踢来踢去的，红袖求您了。”红袖满脸是泪，忽然在他面前跪了来。

    “赶起来，这是什么话，你知我不是这意思。”况且赶双手托住她。

    “红袖知姑爷是怎么想的，您是好心，可是红袖却没有您想的那样好命。”

    况且知红袖是家生，想要外嫁是很难的事，不是给主人妾，就是许给家里的小，再给主人生育家生。

    他本想红袖跟着石榴嫁过来后，可以改变命运，现在看来还是想的太肤浅了。他有权利让红袖选择自己的未来，可是红袖总得有可以付托的人，她现在天天在家里宅待着，上哪儿去找真心她、她也真心的男人？这个假设如同空中楼阁。

    成功的自由恋，两相悦，即便在完全开放的时代都不容易获得，何况帝制时代，规矩那么多，男女没有往的机会。人世间的悲剧往往多于喜剧，在上获得善终，那是人生的大福分。正如佛家所说，人生多煎熬。

    同样的问题，菲儿、婉儿也将面对，这正是况且痛不已的事。

    “你真的愿意跟着我一辈？”况且不得不正视这问题了。

    “红袖只愿意伺候小、姑爷一辈，这是红袖的命，也是红袖的福气。”红袖没有直接回答况且的话，但也是婉转且定地回答了。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

    他来到门边，大声：“石榴，你把门打开，我就算要纳妾，也得有个仪式，办几桌喜筵吧，这事不能草草，不能太对不起红袖。”

    石榴在外面听了，还有些不信：“你不是骗我的吧，跟你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当然不是，我决定了，明天就喜帖，邀请好友来喝喜酒。”况且正。

    “好吧，那样更好。”

    石榴把门打开，红袖则是涨红了脸，夺门而逃，她不知况且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心里总是多了许多期盼。

    况且看到一脸狐疑的石榴，说：“你放心，我说到到，决不会耍赖。”

    “怎么忽然想通了？”

    “还不是被你的，反正躲不过去，就过这一关吧。”况且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