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黄泉幽冥。

    那火焰着符纸往上，如同恶鬼的，叫人背脊发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四张符纸上，终于在火焰快要燃尽的时候，忽然有人扔掉了那纸片，崩溃似的跪了来，呼：“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贪那几两银，才铸成大错！”

    安知灵一看，跪来的果然是那打更的老李。其余三人见状皆快速扔了符纸，王夫人闻言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他衣服：“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构儿！”

    “不是我！当真不是我！”但他跪在地上，显然吓得不轻，听她这么说，却还是拿手护着，不肯松承认杀人，“我那晚在凤鸾涧的湖边捡到的尸，就漂在上。我本想通知其他人，但这时候看见他上的钱袋和那些值钱的佩饰，一时鬼迷了心窍，但人当真不是我杀的啊卫公！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小的也不这谋财害命的勾当啊……”

    他匍匐着想上前拉住卫嘉玉的衣摆，卫嘉玉伸手撩开了冷冷：“你说在凤鸾涧的湖边捡到了他的尸，那时候已经死了？”

    “没，没错……”

    卫嘉玉又问：“那他的尸又是怎么现在了钟楼？”

    他哭哭啼啼已然被安知灵刚才的动静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脑的代：“我将他捞上来之后，拿了些他上值钱的东西，这三更半夜只有我在这条路上，又怕第二天叫人发现了尸，第一个怀疑到我上，就将他藏在了钟楼里，不想这么快叫人发现，等过两天我已将东西脱手，就算这时被人发现了，也没人怀疑到我上……”

    卫嘉玉问：“钟楼不过这地方，你将他藏在哪儿了？”

    老李颤颤巍巍：“就……就藏在钟楼底，那备用的大钟。”

    如此一来，季涉的嫌疑倒确确实实是洗脱了。王夫人听后却是崩溃大喊：“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的构儿！”

    卫嘉玉并不理会，转去看一旁脸苍白的田鹏：“你刚才说王构那晚回来在屋里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才发现他不在屋里？”

    田鹏脸上勉挤一丝镇定：“我那晚早早躺睡了，他那时在外洗漱，我只以为他洗漱后回屋休息，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他不在屋里，哪儿知他到底回没回来。”

    卫嘉玉又问：“尸上后脑的淤青你可知？”

    “不知。”田鹏一咬定，“他那晚回来确实是醉醺醺的，这打更的老既然是在凤鸾涧捡着的尸，或许是他酒后撞到了什么，失足掉了里，顺漂到了凤鸾涧。”

    不知有谁轻叹了气。

    “人死生怨，怨气化鬼，鬼为厉鬼，可索生魂勾六魄，以血消怨超度恶灵。”安知灵缓缓，“这说法你听过没有？”

    田鹏意识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安知灵盯着他幽幽：“我说了他就在这儿，你还敢说谎，是不是要我让你见一见他，你才肯信？”

    她话音刚落，之前山中停歇的山风忽然又卷地而起，灵堂白幡翻腾，撞铃声大作，隐隐携着鬼哭。

    青越见状，眉一蹙，忽然：“都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