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康德刚一院中便是一愣，方才在院外往里看只见里黑黝黝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现在刚一迈院里，才发现院中是了灯的。

    小院旁的凤凰树，放了桌椅，上了灯，一旁备着温酒。一童打扮的女坐在其间，听见动静缓缓起与他行了个礼，笑盈盈：“请卢大人座。”

    作者有话要说：

    “心莫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自李商隐的《无题》

    棠棣之华二十三

    卢康德走到她面前的小桌对面座，谢敛也跟着在一旁坐了来。

    “更重，卢大人不如尝尝这酒一。”安知灵拿起一个桌上倒扣的酒盏，倒了一杯递过来。卢康德伸手接过，只见里酒如血，酒香厚，一看便知是有些年的好酒。

    安知灵将酒递给卢康德后，又给谢敛也倒了一杯。对方接过之后，什么都没有多问，便递到边一饮而尽。剑宗禁酒，他惯常也不饮酒，一杯去喝得太急，不免呛了几声，锁着眉，面上显几分血来。

    卢康德见他这样，不由笑起来。此本是怀之地，但冬夜灯煮酒倒也有几分雅致，叫他原本有些烦闷的心开阔了些，也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好一壶女儿红。”卢康德哑着声音放酒杯赞叹了一句。一酒，醇正，回味甘甜，正是上好的女儿红。

    安知灵闻言却摇：“这酒并非女儿红。”

    “那叫什么？”这话倒勾起他几分好奇。卢康德自认酒之人，寻常佳酿绝不至于认错。

    “这酒叫黄粱梦。”

    “黄粱梦——”卢康德心中一震，安知灵恍如没有察觉他中那一瞬间升起的防备肃杀之意，温声：“传言这酒能叫人见到心中所想之人，可惜我从未见过，不知卢大人是否有这样的缘分。”

    她右手边放着一个香炉，安知灵起燃了一炷香，到香炉里。很快有青烟升腾而起，却不是寻常檀香的味，倒有一丝甜意。

    院中忽然起风，楼上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正是木窗关上的声响。卢康德悚然一惊，猛一回，却见二楼的小窗后忽然映一个人影来。那人坐在灯，似在梳，烛光勾勒她的侧脸，能看是个模样秀丽的女。

    这确实是只有梦中才会有的境了，卢康德从椅里站起，仰望着那扇小窗，如同望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只怕发一响动，就要从梦里醒来。

    这时，二楼传来一阵笑语。夜风动了木窗，将本就没有关的小窗得半开。一条丝帕忽的从二楼落，正正好落在了站在院中的人怀里。卢康德着那帕拿到前一看，红的丝帕绣着一朵红的凤凰，他心中一恸，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楼上传来女清脆悦耳的笑声：“好你个巧儿，竟是连我的帕都不住，还不快去替我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