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

    二人只站在门外简单谈几句，纪景同目送她重新上了车，等车拐了个弯了巷，才打开药瓶看了一。

    那洗净了的瓷瓶里，一颗赤红的小珠碰着瓷轻轻了一圈。

    棠棣之华二十五

    初七早上天气晴朗，今日大慈恩寺宏德法师讲法，引了不少人涌到晋昌坊。但是到了近午时分，忽然沉来，不一会儿便起了小雨。沿街的茶楼酒肆一时挤许多路人躲雨，好在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渐渐晴了。

    待茶楼中躲雨的人群渐散，小二收拾了一楼客堂中随地散落的瓜果壳，才看见一楼临窗的雅座上还坐着一位穿妃裙的姑娘。她容貌众，气质雅，桌边放着几卷字画，叫人不免猜测是哪家的小，只是不知为何独自坐在这茶楼里。

    又这么过了一会儿功夫，外乌云散尽，临窗的女终于动了动。小二忙上前招呼，见她从袖里取几文茶钱放在桌上，又抱了桌上的字画，对小二问：“今日的法会通常要到什么时候？”

    小二应：“多半要到午。”

    她听了若有所思地，了声谢，便起朝外走。这时茶楼外正有位客人收伞门，来人穿着一牙白的常服，材大，五官立，神冷峻，像是赶了许久的路，风尘仆仆，以至脸也不太好，略带病容。

    二人肩而过的时候，正要门去的女目光不知怎么的落在他上不觉多看了两。谁知门的男人收了伞，也正抬，目光相对的时候她愣了愣神，过了片刻才觉察失礼，正想回避，却突然听男声音低沉地开问：“姑娘知这城里可有家叫杏林堂的医馆？”

    “杏林堂？”她脚步不由停了来，复又将前的人打量了一遍，终于察觉自己为何忍不住多看他一的原因来——对面的人生得熟，但一时又实在想不起究竟是在何见过。

    她定一定神：“我只知东市那儿确有一家医馆叫杏林堂，这儿附近可有同名的我却不知。”

    她说完，对面的人神松了松：“那便是了，我初来安恐怕走错了地方。不知姑娘可方便替我指一回路？”

    妃裙的女婉拒：“我并非一人行，兄嫂正在大慈恩寺等我，恐不方便替公指路。”

    她说完对方忽然俯过来，将她吓了一，还未退开半步，却听他在耳边低声：“姑娘知从落云轩来，到此地你已被人跟了一路吗？”他说完便又飞快地退回了原地，不看她脸上神，依旧垂着波澜不兴地问：“姑娘可方便带我过去？”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她说：“我府上的车在外面等我。”

    “有劳了。”对方退开了一步，像是想等她带路。她却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又抬问他：“不过我怎么知你是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