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袋的面包算不算？”卿念回忆着扔垃圾的场景，眉鼻皱成一团，“白诶,成了吧？”

    经她提醒，舒琅恍惚想起来好像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来了,她坐起来看看四周，还好，不算很脏。

    “我打扫过了。”某人显然邀功的得瑟语气,抬脚在她小上踹了踹,“快快快,我打扫来你饭。”说着自顾自的了一个油焖大虾。

    “没虾,估计就剩一条冻带鱼，你凑合吃吧。”

    “好吧。”卿念叹气，转转珠，抬手摸上额,还是有，不过比之前自己一个人窝着的觉明显要好受多了，最起码能在现在看着舒琅饭的背影爬起来把板蓝泡上。

    带鱼在微波炉里旋转解冻，卿念端着杯倚在厨房门，像一白白的小面条，“你知我第一次见冻带鱼是什么时候吗？”

    “你被季婉关冰柜里了。”

    “瞎说，她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卿念差呛着，“你怎么什么都能扯上我，我说的是江斯年。”

    舒琅切姜的姿势顿了顿，等着卿念说一个例如江斯年其实是冻带鱼成的男妖怪之类的疯言疯语来，同时在心里默默将江斯年与微波炉里那条温解冻中的带鱼比对了一，嗯，好像是有像，睛都圆圆的。

    “江斯年十岁生日那天被她拿着冻带鱼满屋追着打。”卿念一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忍不住笑。

    “……这么惨，他都没还手的吗？”

    “哎，他哪儿敢啊，他把他的裙全剪了窗帘呢。一报还一报，便宜了我们看闹的。”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的快，刚才还是傍晚，现在已是暮四合，窗外面的天空覆上一层轻浅的灰黑，除了偶尔的几声鸟叫以外，四周静静的，厨房里砧板上切菜的声音清晰稳健，一一轻轻叩在人的心上。

    卿念抱着气腾腾的杯，笑了笑，“所以我就不喜弟弟啊妹妹的，净给我惹事，谁要是敢动我裙，我没准真能把他关冰柜里去，和冻带鱼一起等着烤箱。”

    舒琅笑着嗯了一声。

    卿念往前凑了几步，睛四瞟着，“哈哈，其实一开始你刚来的时候，我还烦的。”

    “唔。”

    “你知吗，你那时候又黑又瘦，还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有儿怵了，当时我就心想，完了，来了个小霸王，这要来捣我的了。”

    舒琅没说话，肩膀一直在抖，看样是不好意思笑声。

    卿念摸着仔细回想状：“说真的，你是不是那会儿就脾气不太好啊，神有凶哦，看得我心里发。”

    “我脾气不好？”

    咔嚓，一直西兰从中间切成两半，摊开躺在砧板上，绿得油光亮。

    卿念没忍住不好意思地一笑，摇手摆尾地连忙否认，“温柔，特温柔，全世界第一贤惠哈。”她扑过去抱住舒琅的腰，对方轻晃示意她挪开，“油锅了。”

    “好嘛好嘛，你特别好，特别温柔，我特别你。”卿念靠在厨房的墙上，脑袋歪斜，目光落在舒琅的围裙摆，围裙前段时间刚买的，还很新，上面挤满了各各样幼稚得要命的卡通图案，是她吵着要买的，舒琅说了丑她还不听，收到货才发现是真的买家秀，于是从此以后很一段时间她都有充足的理由不饭。

    舒琅站得笔直，不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平的，笔的鼻梁在峰打一浅浅的影，平时两个人站一起，卿念倒更显小一些。显然这件围裙穿在她上显得更稽，有斯文书生跑去蹦迪的喜。

    舒琅听她这话倒是笑了，“原来一顿饭就我了，那我之前费那么大劲嘛呢。”

    “谁知呢，你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