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卡奥斯确实纠结过那么几秒钟，彼得想要的到底是“现任至尊法师的签名”还是“一任至尊法师的签名”。不过考虑到医生的签名只需要在医院的等待队列里预约一专家号并不是很难获得，他觉得还是……

    ——当然是全都要了，反正多要一个签名又不费劲，卖契都已经签去了，一个法名算什么。

    虽然不理解彼得明明不是法师却执着于搜集所有超级英雄亲自签的法名这行为，但这孩看上去也不像是打算将这些亲笔签名用于诅咒，大法师卡奥斯摸了摸鼻梁，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完全没有问题。

    轻松愉快地上完了拉丁语课，卡奥斯在全班同学震惊的目光当中率先离开了教室，给“大王”的形象再度增添神秘的噱——谁也想不到到底是为什么，一个平日里本没见过他学习的人能够把那些冗拗、佶屈聱牙的拉丁语诗歌咏唱得如此利。

    红发的少年站在讲台上，只轻轻一瞥课本当中的诗稿，就将书本放，畅地背诵了来。

    “啊，命运。”

    他说，清澈的声线仿佛是带着碎冰刚刚开冻的溪。

    “像月亮一般变化无常，盈虚替；生活将苦难与幸福织。[1]”

    vetna，statuvariabilispercrescis，autdecrescis卡奥斯的发音带着明显的仿古式发音风格，颤音和清音准又清晰，词汇绕在尖，每一个句尾的清音s都明快又畅。

    “……贫穷和权利，被它们当作冰雪一般化。”

    课铃声几乎伴随着最后一句念完响起，少年本没等老师的评价，直接拎起书包也不回地走了教室，他一贯都是这风格，反倒让教授拉丁语的老师有些习惯了。毕竟格古怪的孩他也不是没见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在这个年龄里就将拉丁语掌握得纯熟到如此地步。

    彼得和德清楚，对方还有着不知会通宵到几的法课晚自习，接来很一段时间都将要像是赶场一般在纽约和加德满都之间来回奔波，但在大多数人里，这样的态度显然更增神秘彩……以及危险的气息。

    “他那简直是咒吧！”

    后排的一个学生捂住抱怨：“谁会把这东西练得这么熟练啊！他又不是个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