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页面中有个名字叫作多玛姆，又是个拗的生单词。虽然这两次捡到奇怪的书本给他一钩直饵咸的觉，但斯特兰奇犹豫了再三，觉得无论怎么说卡奥斯都不可能是将灵魂卖奉献给危险的家伙，而他自己显然也不这蠢事来，反复叮咛自己之后，将手中的那本《混沌法》放回原位，换了新书拿来。

    这是最后一本，他想，看完了这本就再也不这些七八糟的事。

    手臂和手掌上仍旧传来若有若无的神经牵痛，斯特兰奇一直都没有学习抑制痛觉的术，虽然卡奥斯提过很多次“这小计俩非常简单又实用”，但他只是态度淡漠地表示，这些疼痛反倒会让他更加清醒。

    以霍古斯的上古之躯，奥淑图的远古之名[1]……斯特兰奇小心翼翼地在心中咏唱起咒语，轻轻翻开了这本书的第一页。

    阿戈托之静静的放在他右手边的位置，在夜当中格外醒目，不容错认。

    “黑暗维度”这个名词于今夜在他的面前展开了冰山一角，像是猛兽张开它尖锐而恐怖的獠牙。斯特兰奇脊背发凉的将这本书翻阅了大半，他随便尝试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咒语，它们每一个都非常灵验，显而易见的是，这本书也同样真实。

    真实而磅礴的力量，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裹挟着危险却足够甘的毒苹果。

    斯特兰奇注意到这本书被撕掉了一页，他知曾经有人从古一法师这里叛师门，那些家伙在他自己曾经踏上神秘的路之前，差儿要了他的命。兴许就是那些人撕掉了这本书的那一页，想要从中攫取多玛姆的力量。

    他的目光移向自己的手边，阿戈托之在夜当中泛起的光芒熠熠生辉。鬼使神差地，斯特兰奇将其拿了起来佩在自己的前，照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小心翼翼地撬动起了阿戈托之中的力量，等到那足以逆推时间倒转因果的力量真正地加诸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诩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神经外科医生也不由得为之而到震撼。

    “看来你已经什么都知了。”

    莫度推开门走了来：“你现在还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经外科医生吗？”

    “我……”

    斯特兰奇愣了一，没有明确回答：“我不知，莫度，我来到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治好我自己的双手。”

    “但这个世界所需要的并不只是一双医生的手。”

    莫度说：“需要更多的东西，就比如说你这两天所看到的那些。”

    手持生命法之杖的大师兄心中一片苦涩，但他仍旧注视着这位天赋卓绝的新人，如果至上尊者的一直就是如此的话，那他也愿意践行对方所选择的路……

    “可我的经验还很不足，我甚至都没有学过多少像样的法术。”

    斯特兰奇轻轻挪开目光，意识地想要给自己找借——作为一个误了神秘世界的普通人他所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再顺着这条路向前走去的话，他本能地觉得这或许会将自己压垮……

    “但你能够使用阿戈托之。”

    莫度说：“在这整座卡玛泰姬当中，除了至上尊者以外，就只有你。”

    至上尊者选择了你，阿戈托选择了你，维山帝选择了你……就只有你。

    那他自己这些年的艰苦求学又算得了什么呢？莫度有些心酸又有些吃味地想，但他又觉得倘若斯特兰奇的力量得到了合理的发挥，一定会成为庇护着这个世界的全新防线。

    “那费尔南多呢？”

    使用神造兵装和施展法术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或许他学不会奥淑图的白法，但未必不会使用阿戈托之：“我猜这重任应该给那些经验更加丰富的人？”

    “阿戈托之只能让维山帝的法师们使用，听着斯特兰奇，卡玛泰姬和三座圣殿镇守着着多元宇宙的和平，而我们的责任不仅仅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