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他第一次接到真正的法师的那个晚上，名为费尔南多·卡奥斯的法师就是在这样的一片旋转倒错的空间之中带着他突重围，又安然离开。

    而如今换他来同样的事了。

    他的额角有明显的淤青，脸颊上带着力过形成的刻痕，手指的指尖和指腹泛青，是过量力作用在人类的四肢远端所形成的症状。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和对方缠斗在一起，并没有明显地被拉开差距。

    “至尊法师，你叫什么名字？”

    路西法突然问：“你的这份韧值得我来问你的名字。”

    “我会因此而被诅咒吗？被地狱的不死生来叩问姓名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值得兴的事。”

    斯特兰奇抬了抬：“大家都会法，省了这程吧。”

    似乎是这个态度大大地取悦了对方一样，路西法突然收手后撤拉开安全距离，接着迸发了一连串的笑声。

    他笑得前仰后合，看上去快活极了。

    “大概有一千年没有人类跟我说过这话了，诅咒？”

    他挑起眉看着斯特兰奇：“你觉得我会用名字来诅咒你？还是说你觉得我想要诅咒你的话需要提前知你的名字？这简直是我最近的这几十年里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想告诉你另一件事，年轻又固执的至尊法师先生，说不定你听完之后就会迫不及待地从这里离开。”

    路西法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钻脑海，平淡的语气和措辞连在一起，却像是一把敲灵魂的凿。

    “——你真的以为地狱在这件事里是负责领的吗？这是你今天最大的判断失误……那些天使，还有统帅着天使的，我无法说名字的那位——他们比我们还要迫切地翘首以盼着你那位小朋友的死亡。”

    ！！

    虹异的瞳孔猛然皱缩。

    “还是说，时至今日，你还觉得天使这生真的就是善良纯真的代名词？在一个试图杀死西欧地区大量人类只让诺亚一家存活来的神的带领，你觉得他们能对你的小朋友抱有多少善意？”

    路西法眨了眨睛，心满意足地添上了最后一刀：“而且虽然不知你到底是怎样预判我们的行动时间的，但是制定行动安排这一同样也不归我——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虽然暂时听一那家伙的话让人非常气恼，但就在你来到地狱之前不久，祂已经召集了天使准备前往地球的纽约。”

    “现在赶回去大概还能见最后一面。”

    路西法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现在自己的手指尖：“还是说你打算继续和我耗去？”

    “…………”

    一寒气顺着脊和神经遍及全，斯特兰奇浑僵地看了一路西法：“你这是在骗我离开地狱。”

    “当然，恶在人类的中总是诡谲又狡诈的对象。”

    红的睛眨了眨：“但幸运或不幸的是，我从来不屑于这事——当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

    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神镇定又自信，就好像斯特兰奇继续在地狱里捣也无法影响到他分毫的样。赤红的瞳孔注视着面前经验尚浅的至尊法师，不动声地注视着对方的脸一片青白，先是惊愕，再是愤怒，最后变得惊疑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