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的事儿吗！

    大年夜不让人吃饭，还要不要人活了！

    李福全角一，假装没看见盘里少了的那只饺：“公，还未曾。”

    “陛真的召我来养心殿陪膳？”卫敛目狐疑。

    李福全立刻：“岂敢假传圣谕。”

    语气却也有些不确定。

    他昨夜是同陛提过，今年除夕夜不如把卫公传来，人多也闹些。

    陛当时正用晚膳，看模样似是神，随意应了一个“嗯”字。

    ……这是应允了罢？

    李福全当时只当陛是答应了，可现在看来……

    “看来陛是把我给忘了。”卫敛轻叹。

    李福全：“……”

    这就很尴尬了。

    人是他邀请过来的，变成现在这局面，可别人没送去，反倒得罪人。

    卫敛起，李福全见状忙：“公稍安勿躁，正在差人去寻陛。”

    话是如此，王这么大，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

    陛不知何时了养心殿，一个随从也没带。李福全派人去御书房瞧了瞧，陛也不在那儿。

    “不必了。”卫敛低眸，“我知他在哪儿。”

    冷。

    如果说还有什么地方是新年的闹照拂不到的，那定然是这里。

    几乎每座殿都挂上灯笼与红绸，唯有冷依然白惨惨一片，夜白幡招摇，宛如灵堂。

    冷亡魂太多，不知多少人在此葬送，骨灰撒枯井，连一卷草席也得不到。此凄冷寒凉，连风声都似呜咽，时有闹鬼传言。有些人会在此挂上白幡，以亡灵，主要还是图个心安。

    这些白幡不知挂了多少年，久没人去取，显得破败不堪。

    如这冷冷清清的院落一样萧条。

    秦王便是在这里生大。云姬在怀时遭人陷害，惹了先王厌弃，因着腹中龙裔逃过一死，却也从此冷幽闭。

    先王嗣众多，不差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