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

    昏黄的室有片刻静谧，两名姿容极盛的青年安静一瞬，突然不约而同爆发一阵难以抑制的笑声。

    姬越笑得手里的酒樽都摔到桌上，杯里残留的酒哗啦啦淌来，咙溢的笑是止不住的愉悦。卫敛弯了弯眉，用宽大的衣袖掩了，温柔的低笑分外悦耳。

    “卫敛，公混到我们这份上，也是世所罕见。”

    为王族血脉，过得却比乞丐不如，听着可不是个笑话？

    他们这一番像是比惨大会，天之大稽。说完却似如释重负，连心都轻松了一块。

    卫敛止了笑，：“您已经是王了。”

    姬越轻嗤：“孤若未能成功扳倒太后，孤至今仍是个笑话。”

    “可没有如果。”卫敛叹气，“非要说笑话，难不是臣更胜一筹么？”

    从公到男，惨还是他惨。

    姬越瞥他：“你用不着这副自嘲的模样，孤知你骨里比谁都狂。”

    卫敛佯作不解：“嗯？”

    姬越挑眉。

    卫敛望他几息，实话实说：“好吧，臣觉得臣还是厉害的。七国王室公众多，真正的蠢材早都死了。”

    活着即是胜利。

    姬越笑：“这才是你。”

    卫敛一哂。

    正在此时，一阵风从窗棂里来，熄了桌上的烛火。

    室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二人俱会武功，夜视能力极好，蜡烛灭了也并无影响。

    架不住卫敛还安着人设。

    “陛，臣怕黑。”卫敛语气十分镇定，“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儿罢。”

    姬越：……并没有听你怕黑。

    “息。”姬越嗤了声，攥住卫敛的手，将人牵冷。

    姬越习惯要将人带回养心殿，早忘了他现在已经和卫敛分居的事。孰料卫敛反拉住他的手，带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姬越一怔，边走边问：“你要带孤去哪儿？”

    “陛今夜同臣说了三件旧事。用膳，玩雪，过节。儿时无饱餐，雪无玩伴，过节无参与。”卫敛弯了腰，起扭笑，“这是您的遗憾，亦是臣的遗憾，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凑个圆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