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暗，侍从生起火堆，将狩来的猎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里里外外翻个遍，直至炸至两面金黄，油光四溢，外焦里，香扑鼻。

    山野里的东西，要自己烤才有滋味。若是像里一样好了端到面前，那还有什么意思。

    姬越自己烤了两串烧，不断翻着面。卫敛坐在火堆旁看他烤，明明灭灭的火光映在他的脸庞上，将姬越的五官照得清晰分明。

    那实在是个很好看的年轻人。

    这么好看的人，是天百姓的王，是他一个人的夫君。

    姬越烤完一转，就见卫敛双手托腮静静注视着他，不知这样看了多久。他脸一红，幸而火光太盛，看不来。

    姬越烤好的烧递给他：“给。”

    卫敛瞥了黑漆漆的树枝，不想脏了手，微抬，张开嘴：“啊——”

    “气。”姬越笑，伸了手，把烧递到他嘴边，卫敛顺势咬了，撕一片来。

    姬越收回手，就着卫敛刚咬过的缺继续吃了去，倒也不嫌弃卫敛的唾沫。

    两人你一我一，将一只烧很快分外，骨扔火堆里，眨被火光吞没。

    一旁的李御史立刻掏小本本记上：“某年某月某日，王与公敛分同一烧，亲密无间”。

    两人量都不大，分完一只烧早已半饱了。阿萌早就在一旁看得直摇尾，原地打着圈儿，又不敢直接上来抢，睁睁吃完一嘴狗粮，趴在一旁蔫蔫的。

    姬越它的脑袋，把剩那只烧给它。阿萌嗷呜一声，迫不及待地吞了去，骨都不带嚼的。

    卫敛说：“它好凶。”

    姬越：“獒犬生凶猛，不能拘泥它的天。”

    卫敛说：“你也好凶。”

    你昨晚那么凶我，就像这只狗。

    姬越：“……”

    姬越底染了些笑意：“卫小敛，你好记仇哦。”

    卫敛瞥他：“卫小敛生了一天闷气，需要人哄。”

    “不是说明天带你去骑吗？”

    “不够。”

    姬越好笑：“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孤？”

    卫敛微微一笑，突然拿一块烤得外焦里更黑的烤，说：“我刚烤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