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原本还着笑，听到卫敛的话，笑意却逐渐淡了。

    及冠前需得韬光养晦，否则日后便有死劫……

    死劫……

    “死”之一字，等同失去，是姬越不可之的逆鳞。

    卫敛昨日当众剑，锋芒毕，但昨日也正是他的生辰，时间恰好过去，理当无事。

    姬越却清楚，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昨日才知卫敛的本事。

    早在围场遇刺那日，他便明白卫敛有多厉害。更早是在正月，屋与黑衣人手之时，他便怀疑卫敛并不似面上那样手无缚之力。当夜派朔风一番查探，已是心中明了。

    他早就知。

    所以，卫敛并没有成功韬光养晦到二十岁。

    心忽然浮现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慌。姬越不得不对那个所谓的劫数到在意。

    卫敛会有事吗？

    ……他之前作甚非要查个究竟！

    卫敛不知姬越心所想，但能够受到他突然变得不安，不由宽：“没事，不都过去了吗？我好着呢。”

    卫敛心知肚明，他其实的并不好。

    山林那回，他留过诸多破绽。

    但没必要说来徒惹心烦。

    卫敛甚至开了个玩笑来调节气氛：“也许师傅说的死劫，就是指昨晚。我差儿真死在榻上。”

    姬越笑了，心仍是沉甸甸地压着一块石，但也并未表来。

    他看得，卫敛不想让他不开心。

    命数之事仿佛一段不重要的曲，之后再无人提起。

    可私底，钦天监的人来来往往，皆被秘密宣御书房。

    姬越要他们测算卫敛的命格。

    钦天监主观天象，制历法，推国运，测吉凶。能够朝廷钦天监，自然都是有些真本事，不比江湖神。然而许多人测算之后，却纷纷表示算不到卫敛的命格。

    姬越沉声问：“为何？”

    一名年轻的钦天监官员严肃回答：“许是公命格极贵，我等不窥探。”